比起万安平为了讨好美人而对涂成陆穷追不舍,他倒是更相信是那万安平认出了涂成陆是只寻宝狐。
不过凤元九也未点明此事,只是面无表情地表明了态度:“我姓凤名元九,母亲乃凤氏女妙歌,父不详。”
涂成陆可怜兮兮地盯着凤元九:“你父乃狐部妖主,妖部第一人涂冠玉,你乃父王心中最为中意、最为重视的子嗣。”
凤元九摇头:“一日为凤氏子孙,终生为凤氏子孙。”更何况他从未感受到来自父亲的中意与重视。
涂成陆急得挠头:“祖地于我等而言至关重要,九弟万不可任性。你愿意认父王也好,不愿意认父王也罢,咱们且先回狐部进了祖地再说?”
凤元九不为所动,到了狐部恐怕便由不得他了。
涂成陆与凤元九对视片刻,垂头丧气:“你再想想。”
凤元九展眼望向漫无边际的黑土枯树:“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如何离开此地。”
涂成陆见凤元九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
两个人谁也没提解除主奴灵契的事儿,凤元九是防备着涂成陆突然发难把他也变成他的一条尾巴,涂成陆是想借着主奴灵体继续跟着凤元九,妄想让凤元九改变主意。
此地一片焦土枯树,却寒气扑面。
展眼望去无边无际,四面八方相差无几。
实在无从辨别该往甚么方向走,凤元九按照惯例抛出龟甲起卦演算天机。
卦象显示东南方大吉。
凤元九遂御着穿云舟往东南方缓缓飞行,边飞边端量脚下的情景:“涂道友,你可知此地是何地?”
银发少年听了这一声称呼,摇身化作一只灵狐蹲到了凤元九肩上,像往常那般用毛绒绒的尾巴卷了凤元九的脖子:“若实在不想唤一声六哥,你可以继续称呼我为凤小白。”
凤元九轻笑了一声,假假地道:“毕竟是元婴期大妖,我怎么敢?”
小狐狸甩着狐狸尾巴,真挚道:“你自是不同。”
凤元九未置可否。
小狐狸突然扬起一只爪子指向前方:“约莫三千里外,有修士在斗法,要不要过去看看?”
凤元九刚欲调转方向,忽而心中有所感。
以龟甲起卦问天机,卦象显示——境地险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得遇故知,灾厄可消。
看过卦象之后,凤元九斜睨小狐狸:“前方是何人在斗法?”
小狐狸闭口不言。
须臾,耐不住凤元九的目光,吞吞吐吐地道:“并看不真切。”
凤元九哂笑:“只问你那斗法之人可会于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