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阴宗白宗主仿佛一具莫得世俗欲望的行尸走肉,莫得感情地道:“阴宗主若要叫本尊有情,需得先往本宗的炼尸炉里走上一遭。”
啧!好狠!
竟要叫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先变尸体再来找他谈情!
凤元九默默吃了几口瓜,指尖轻弹紫金封天印,不咸不淡地道:“今日这法会不是叫诸位寻仇解旧怨的,诸位道友若是心中有恨,待离了这天机阁随你们如何。”
凌霄宗主轻笑:“不错,本尊把这些个人搬过来,是替百里上尊做个顺水人情,可不是叫你搅扰这场法会的。”
合欢宗阴宗主立时憋回了溜到嘴边儿的话,朝着尸阴宗白宗主妩媚一笑。
尸阴宗白宗主视而不见,只管轻柔地轻抚他身畔那具栩栩如生的金尸。
熊主倒是想再说,狐主一个眼风扫过,他就忙不迭闭紧了嘴。
幽冥宗马宗主乐得没人找他麻烦,立时干巴巴地笑着说:“凌霄尊主言之有理,还请凤上尊主持法会,将那斩落天锁之事告知我等。”
“倒也不急。凌霄宗主的礼送完了,贫道还有些话要讲。”凤元九面无表情地睨了幽冥宗马宗主一眼,转头朝典正院葛副掌院略一颔首。
葛副掌院会意,动念间瞬移至大殿正中的演武台上,自腰间摘下紫色乾坤袋,掐诀开启封口。
自乾坤袋中放出一方巴掌大的石镜来。
那石镜迎风而长,待落地时已有一丈高,半丈宽。
“通体光洁如玉,边框与底座有远古云纹缭绕……”晏子谅指尖摸着古卷上的篆体字,不紧不慢地道,“难不成凤上尊竟是叫人把太清至宝带上了天机阁?”
葛副掌院立于石镜旁侧,傲然道:“子谅至圣慧眼如炬,这正是我太清至宝正己镜。”
得太清上尊亲口肯定,满座修士有近半色变。凤元九不动声色地记下色变之人,风淡云轻地道:“幽冥宗种魔之术防不胜防,唯有我太清正己镜能照见魔胎。斩落天锁之事事关重大,在贫道言及之前,还请诸位道友敞开神魂在正己镜前走上一遭,以证清白。”
鹰部鹰主当即冷笑:“正己镜可不止能照见魔胎吧!”
凤元九不咸不淡地道:“斩落天锁需得吾辈同心协力,坦诚相见乃是题中应有之意。鹰主若是心虚,尽管放弃这天机阁法会之席位。”
凤元九言语微顿,环视方才见正己镜而色变那些修士,“诸位亦然。”
狐主轻笑,曼声道:“元九此言在理,心中有鬼之辈可以离开天阁了,免得叫正己镜照出心中鬼胎,日后不好再做人。”
狐主这话直白无比。
然而,无人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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