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惹得沈嗣敬好好大笑,他这个女儿啊,恐怕是把皇位让给她,她都不一定坐。
于是他打趣道:“你这丫头,怎么还想当女皇帝?”
沈扶楹轻轻歪头,略作思考后拖着尾音说道:“儿臣这不就是说说,当皇帝多没意思,整日被国事还有臣子烦心,还不如一个人游山玩水来的自在。”
沈嗣敬只笑不语。
陈正候在殿外,时不时能听到殿内父女俩人传出来的笑声,生在帝王家,亲情向来是最无用的。
可此刻,想必沈嗣敬才是真的开心。
半个时辰后,沈扶楹才从御书房出来,沈景琰便迎面而来,他先是眼前一亮,“楹儿!你回来了,昨日皇兄新得了一个小玩意,一会儿带你去看看。”
沈扶楹行礼,“皇兄。”
“改日再看吧,我还有事情。”
沈景琰抓住了沈扶楹的衣袖,蹙眉,“楹儿可还是怪皇兄?”
沈扶楹笑了笑,环住了沈景琰的手臂,“皇兄,哪里话,你可是楹儿的亲皇兄,楹儿何时怪过你。”
她身上的花香缓缓飘入沈景琰的鼻中,沈景琰扯出笑,“那就好,既然今日你有要事,那改日再看。”
“好啊,皇兄来此处想必是有要事找父皇商议,我就先走了。”沈扶楹麻溜的松开沈景琰,与之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脸上的笑意却未减半分。
沈景琰点点头,离开后,沈扶楹一回头便对上了上官翊的眸子。
她向前走去,“你怎么来了?”
“起风了,来接你。”
沈扶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外袍,一看就是女儿家的,而且是上好的蜀锦,整个北昭找不出五匹。
上官翊站在那里,手臂弯曲,外袍对折放于手臂上,又如黑夜中的星光耀眼。
与此同时,良妃的寝宫内。
一名宫女匆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密信,她的脸色苍白,慌忙来报,“娘娘,林丞相被气得不轻,宫外传回来的信儿说督公大人向皇上递了折子,封了林小姐位公主,让林小姐去和亲。”
“什么!”女人姣好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
“林丞相如今也是急得焦头烂额。”
良妃接过信看完后气的将手旁边的果盘用力的扫在地上,忿忿道:“上官翊怎么屡屡跟我们作对!”
来报的那个宫人凑近良妃,小声道:“听闻,这些时日督公大人跟五公主走得很近,会不会是…”
良妃皱眉,睨了他一眼,语气颇为不耐,“你是要跟本宫说上官翊色令智昏?”
继而又说:“他一个太监,还能妄想公主不成?”
良妃靠在软榻上,缓缓开口,“本宫最是见不得这些阉人兴风作浪。”
“哥哥也是,怎能被一个阉人气的晕了过去。”良妃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