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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别人害怕的人?”这个词儿倒是新鲜。张草抬眼四顾,街道两旁路人形色匆匆,妇人们头埋的很低,脚下像是生了风,一个老妪抬起衣袖将臂弯里的孩童的头遮住急燎燎走过,虽无人言语,但周围的空气里都压抑着一种无名的恐惧。

这或许也是种缘分吧,张草如此想着,便把她带上了。

开始那几年,无人知道念璃是妇人,后来知道了,又感慨这世间大多数男子都不如她。

“明日咱们钓的大鱼定会上钩,我已将洞口位置透露出去,到时大哥将县丞叫来一起做个证,再加上我提前预备好的东西,人证物证面前纵有百口也难辨了。”

“那小郎君房里的……是位故人吧?”

范青竹毫无慌张之色,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是故人,亦是仇人。”

说着将头上的木蝶簪子取下来用拇指摩挲了下那半边翅膀,突然手掌一用力,簪子“咔嚓”一声被折成了两截,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后又莞尔笑了:“这么多年来,以仇人之名,看来终究是要解脱了。”

随即又交代了些事情起身准备要走,张草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执壶又倒了一杯茶:“再饮一杯。”

“我是个俗人,饮不了那么多风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大哥一样懂茶。”

她依旧谈笑风生无任何悲喜,这么多年他似是习惯了,还想再说些什么,只道了一句:“白茶清欢无别事……”

“嗯?”

他终究只是吟了上半句,对着她笑笑:“无事。”

临出门的一瞬间,她又蓦地回头:“大哥,我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盯着她那杯未饮的茶自顾自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懂茶,懂茶的,怕只有水了。”

为着明日的大婚,青玄寨一直忙至后半夜。翌日一早,夏清溪便被早早唤醒起来梳洗打扮了。

“不是只有新娘子才需要早起打扮的么,我一新郎官为何还要起这么早。”

她不停地抱怨,待一番梳洗后她便将所有的丫鬟喜娘全都打发了出去,说要补觉,吉时到了再来叫她。

“小郎君,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喜娘一听夏清溪要关门睡觉,顿时慌了手脚,但无论怎么哀求还是被夏青溪同丫鬟一起赶出了房门。

少顷,雨渐捧着个大盒子进了房内,夏清溪见他来了叮嘱了句:“赶紧的。”

待吉时喜娘过来叫门,一众小厮拥着戴着喜帕的新郎官上了马,两个喜娘私底下议论着:“这新郎官怎么感觉比先头高大了许多?”

“你是眼花了吧,光那个小郎君亲自挑选的喜帽就得二尺长了,戴上了定是比先头要高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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