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斯人已逝,思念千遍万遍而不得。
夏青溪终于哭累了,她瘫倒在树旁,气若游丝。
夜川走过去打横将她抱起,往回走去。
当时听到平王薨逝的消息时,夏青溪只觉得悲伤,她一度以为她能惊天动地地哭一场,但事实并没有,她看花是花,看树为树,旁人甚至以为,她对夜熙的情分也不过如此。
可悲伤的种子一旦埋进了心里,你以为只是不经意地提一下那个人的名字,只是不小心回忆一下他的笑脸,只是无意间又看了一眼与他相逢的地方,这给了悲伤无尽的养料,瞬间使其疯长喷薄,席卷殆尽。
夜川在车里一路抱着她,她用沙哑的嗓音道:“我想去西雍。”
“快了。”
“即然?星阁只有帝王可掌,那我便让他做个没有底气的太子!”
夏青溪太累了,任他这样抱着。
末了,喃喃地吐出一句:“今晚……谢谢你。”
夜川用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肩膀:“你我不必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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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娜仁托娅坐在榻上,手指有些颤抖,塔娜上来劝慰道:“公主,时候不早了,歇了吧!”
“再等等,表哥肯定会来的。”
娜仁托娅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新婚之夜哭,不吉利。
塔娜呆呆望了一会儿红色的喜帕,因为不是正妻,上面绣工再精致,宝石珍珠再多,也难以掩盖不是正红色的苍凉。
帕子底下,终于忍不住传里了细细的啜泣,塔娜赶紧将喜帕揭开。
“公主!”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了,也跟着呜咽起来。
大婚之夜独守空房。
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娜仁托娅哭的妆都花了,派出去打探情况的婢女回来复命:王爷没有去明月公主那,隔壁早早就吹灯歇下了。
娜仁止住了哭声,“那表哥在哪?”
“王爷好像不在府里”
塔娜赶紧上来安慰:“公主,现在两国正处于临战时期,王爷被陛下宣进宫去也不是不可能,等明日王爷一回来,定会来探望公主。”
塔娜打发婢女们都下去,俯身轻轻道:“明月公主早早就吹灯歇下了,说明她根本就不在乎王爷,同为侧妃,却不争宠,这是好事呀!您和王爷从小就有情分,以后这府里,都是公主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