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什么人?”夏青溪又回头望了一眼刚才暗巷的位置,她总觉得不安心。
“是守城的将军。”
“他手下的士兵全被俘虏了,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光杆司令一个,能选的不过是两条路,一条是束手就擒,争取宽大处理,再就是鱼死网破……”夏青溪突然停住了,显然他选的是第二条……那么……
来不及细想,那抹黑影从附近的巷子中突然窜了出来,二人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功夫便追到一处荒弃的破庙之中。
“明知他是鱼死网破,还追的这么起劲。”夏青反应过来后追悔莫及。
“残兵败将不足挂齿。”夜川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破庙四周的土墙经过岁月的腐蚀显得破败颓废。院中杂乱的枯草横生,中间还铺陈着参差交错的枯树杆,以至于骑马无法前行。
见二人在院中下了马,埋伏在枯草内的西雍残兵一跃而起,迅速收紧包围圈。
若不是两军敌对,夏青溪都有点佩服起这守城的将军了,以自己做饵,孤身诱敌深入。纵使胜算低微也愿孤注一掷。
夏青溪慢慢往后移动着脚步,夜川就在身侧,此时他已拔出了佩剑。齐腰的枯草踩在脚下发出“咔嚓”的刺耳声响。
双方对峙,谁也不愿主动出击,仿佛谁先出手就会提前暴露自己的弱点一般,但又恐对方先出手自己失了战机。
双方互相试探着,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彼此的神经,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夜川握着剑的手指,依次松脱了一下又迅速握紧。
忽听背后一声疾呼——
“啊……”
夏青溪整个身子迅速朝地下隐去,翻倒之时慌忙伸出手,五指向上想抓住什么。
夜川赶紧去拉她的手,谁知她并不是跌倒在草地上,而是……着着实实跌倒进了陷阱里。
确切地说,是着着实实跌进了一口枯井里。寻常水井,都是围上一圈井沿防止人畜失足。而院中的这口井,并没有井沿的遮挡,再加上周围枯草纵横,跌进来也变得顺理成章了。
与其说这是一口枯井,不如说它是个上宽下窄的深坑更为确切。由于跌落时身体贴着有点斜坡的坑壁,所以二人并未受伤。
坑底狭窄,只容两人面对面站着,伸手触摸四壁,有一部分是空的,好似链接着坑底的过道一般,来不及多想,二人赶紧进入通道。
刚迈开没几步,只听身旁“轰隆隆”一阵巨响,大小不一的石块从坑顶处落了下来。西雍士兵见二人落井寻来院中的石块投了进来。
唯一的光源被切断,夏青溪下意识抓住了夜川的衣袖,他将她的手拉过来搭在胳膊弯上,掏出火折子来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