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把这个给你我就走了。”他冷冷道。
一张折起来的纸递了过来,她视若不见,一会儿便将汤端了上来。
打开汤盅仔细吹了两下,“表哥你快尝尝,怪不得我今天突然想做木蘑汤,原来是心有灵犀你要来。”
夜川没有接,她将汤盅往桌上一放,热情如故,殷勤招呼:“表哥一路劳顿累了吧,我给你揉下肩。”
他把她的手和热情挡在了锋利的眸色外,声线冰冷:“不要做无谓的事。”
“表哥,快到午善的时辰了,留下来用膳吧,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用膳了。”
她还是不死心,竭力讨好挽留。
他起身冷冷丢下一句:“你我六礼不全本不需要写和离书,但凡事最好有个字据,也免得日后麻烦。”
她愣愣望着门口处迫不及待消失的那片玄衣角,急切地从这里逃离,急切地奔赴别人的身边。
缓缓低头看到桌子上防着的那份和离书,缓缓拿起,没有打开直接将其撕掉。
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他面前放下最严了,她总想着或许只是因为太久不见了,等慢慢熟络了就好了。
而现在,他连最后的机会都收走了。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纳萨尔宠着她,所有的北狄男子心悦她,百姓们爱戴她,她曾是那么耀眼的一颗明珠,而现在却被弃如敝履。
为什么表哥会这个样子呢?她的脑海里涌现出夏小七与他在一起的情形,一定是因为这个妇人,如果不是她,表哥怎么会连看都不愿再多看我一眼呢?
缓缓地闭了一下眼,她的声音有些颤:“塔娜,备纸笔,到了该回信的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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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歌,你现在是清河公主了,虽然你不愿意出宫建府,但也是整个西雍最尊贵的妇人,像煎药这种活儿就不用亲自动手了吧。”夏青溪看着拿着扇子认真守在药炉旁的盈歌。
自从她试过药后,盈歌都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现在又悄悄擦了下眼角:“姑娘,以后可不能如此胡来了,为了试药自损心脉,你是不是傻……”
她拍了拍哽咽着的盈歌安慰道:“所以啊,你要好好活着,盈歌宝贝,我们不能向命运屈服。”
盈歌看到她坚毅的笑容破涕为笑:“嗯。”
“什么事这么开心?”远远的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二哥,军中事务可好?”夏青溪靠在回廊上,摇着扇火用的蒲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对于范青竹的失踪,夏青璃全都将其归咎于自己,若不那日公务繁忙不得脱身,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此后他辞去军中官职不再问军务直到现在又重新统管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