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甩开娜仁托娅后拔剑扫向了塔娜的脖子,鲜血瞬间溢满洁白的脖颈。
塔娜应声倒下,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瞪大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了。
娜仁托娅脖子上鼓起了几个指头印,此时她顾不得疼,慌乱地爬过去摇着她:“塔娜……塔娜……你醒醒啊……”
见塔娜没有反应她转过身去抱住了夜川的腿:“表哥,娜仁究竟做错了什么?塔娜自幼跟着我,与我情同姐妹,在这孤冷的公主府里,也只有她陪着我,表哥……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娜仁托娅的控诉披肝沥血。
皇室的光环、来自胞兄皇帝的宠爱、民众的爱戴、无数男子的倾心,这些都离她而去,最后她的身边只剩下了塔娜,而今,她终于成了孤零零一人。
她悲伤的不是这些的离去,而是失去这么多后,他的心依然不在她这里。
“太后的托付只能救你一次,若不知觉悟,下次死的就是你了!”夜川的声音带着刺,将她的心穿了个大窟窿。
她看到的永远是他消失的身影和残留片刻的衣袂一角。
她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叹命运的不公,叹他的无情,可事情到了眼前,她只是往挂满泪痕的脸上堆了一个平淡的笑。
夏小七,咱们走着瞧!
人生在世,只要不死不灭,总有狭路相逢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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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溪将手里捏着的信笺轻轻放在桌子上,转头对夜川道:“明月约我得出宫一趟。”
王都的街道繁华如故,可这繁华只是眼见的繁华,普通民众的疾苦都藏在了角落的阴影里。
熙攘的人流中一个妇人拉了拉头巾低头穿过,一闪进了酒楼,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一处雅间的门外。
夏青溪望着眼前这个妇人,头发盘成两条粗粗的辫子搭在胸前不着一件饰物,一身绛紫色的粗布衣裳,不施粉黛的面容显得格外清秀。
“明月?!”她有些不敢认她。
明月进来后从背上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推了过去,“这是我母亲所有的财物,放在我这里也没用,就给你吧。”
夏青溪一把抓住她的手:“明月,我愿开辟一个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王朝,到时,你愿意回来吗?”
明月淡然一笑,将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若真有这样的盛世,我在哪都看得见的。”
她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就匆匆离去了。
夏青溪歪头从窗户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看着她奔赴所向往的人生,不禁感慨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