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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川走的时候,夏青溪的鼻息并不均匀,他行至门口停下似乎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只是回头望了望她,转身走了。
他掩门的声音极小,但夏青溪还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急忙穿上鞋子朝外面跑去——萧瑟的黑夜中,他已不见了踪影。
夏青溪转而朝最高的宫楼上跑去,一路飞奔,冷风嗖嗖划在脸上。对于一直在养伤且不出草药房的她来说,跑这一段距离胸口已隐隐作痛了。
终于,借着月光,她看到了策马朝宫门驰骋的夜川。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高墙上呼啸而过的风时刻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在今夜离去。
寒风里的离别渲染了离情,夜川骑着马渐行渐远,伴着马蹄声,这个身影猛烈地冲出了她的心房,
她感觉从心到他距离被猛地拉开了,中间隔了长长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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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跑得也太快了吧!”水坎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从黑影里蹿出来,噘着嘴不分时宜地抱怨着。
夏青溪转身从她身前经过,并未理会。
水坎紧了两步跟了上去,压低声音倒:“七爷,主子千叮咛万嘱咐水坎要守好你,你不会想跑了吧?”
看样子,水坎领了个棘手的差事。
而夏青溪却突然停住脚步弯下腰来贼贼地笑了一下:“小坎儿,有件事要拜托你……”
“又来!”水坎抱起胳膊一转头,一脸懊恼。
“你不帮我我就不开心,我要是不开心就想出宫去找十九,到时候……”夏青溪自言自语絮叨着。
“真实麻烦!”显然水坎妥协了:“什么事?”
夏青溪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认真地盯着眼前这张稚气的脸:“你帮我去十九书房把他的小印拿过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水坎吁出一口气,脚上一用力从高高的宫楼上跃了下去。
等她再回到草药房的时候,夏青溪已经将拟好的诏书摊在桌上反顾看了好几遍。
“放下吧。”夏青溪头也没抬,对水坎说了一句。
水坎:“……”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将目光从昭书上移开抬起头望着正朝这走来的水坎。
“七爷!你……你这不是难为人嘛!”水坎以凳子为台阶,跃起身子轻轻一点坐到了桌子上。那张纳妃诏书被结结实实压在了屁股底下。
“怎么说?”夏青溪推了推水坎,但她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