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摇摇头:“你不必道歉,作为我的男人我希望你勇武刚强,这样我才有安全感。可正因为你你是我的男人,我也希望你能偶尔歇一歇,不要一直都那么坚强,偶尔也可以悲伤难过,偶尔也需要依靠我。”
“溪儿……”他紧紧拥住她,而她则抬起手轻轻顺扶着他的后背,就像在哄一个孩子。
或许于他而言,最大的安慰,就是有她在身边吧。
逝者已矣。
对于活着的人,必须向前!
……
如今云城已经攻下了,西雍军迅速占领了整个冀州。
是夜,云城里灯火通明。
城墙根上两个身影一远一近。
夏青溪回头望了眼背着个大包袱的夜川关切道:“累吗?”
“不……不累,”夜川迟疑一下还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话说溪儿,我们只是去探个洞,真的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我知道了!”前面的夏青溪将城门布防图双手按在城墙上,眼睛一亮。
夜川走近去听她解释。
“你看。”夏青溪指着图。
她清眸如点漆,铮亮通透,白皙的脸蛋上因为兴奋偷偷翻起了一丝红晕。
“云城共有八个门,可这八个门并不是平均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特别是这个昌裕门,与其它几个门相去甚远,而其余七门也看似凌乱,你说……”
夏青溪将头转向正全神盯着布防图的夜川,“如果把这个门看作是北极星,那剩下的七门的位置刚好对应了北斗七星!”
嫩白的手指指向定远门的时候,她的脸上全是笃定:“摇光洞就在这!”
夜色如洗,星光寥落。
春日的风虽料峭但已不似寒冬那般掠皮刮骨。
夏青溪抬头看了看身边这个男人的侧颜,月光下,硬朗的轮廓更加俊逸丰神。
“在看什么?”男人低头盯住了她的眸。
她不经意间瞥见了他身后经过战火洗礼的城墙,每一道兵器的痕迹,都记录着这里曾经的惨烈,这是城墙的语言,是历史的语言。
无数将士曾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夏青溪皱了皱眉头,冷不丁冒出一句:“云戟,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
夜川挑眉。
她将头低了低,如蚊蝇般嗫嚅:“我想到了壮烈牺牲的锦荣,想到了独守空房的春娘……我好害怕你会死。我不敢想,没有你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如果……如果玥国来求和,我们就不要打了好不好?”
印象中的夏青溪一直都是钢铁般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
可自从锦荣牺牲后,她好像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或许妇人本该就是这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