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6:21分,在隔壁那个女人‘砰’的一道巨大的关上房门的响动后,按照以往的情况,他知道到七点十几他起来的这一个小时里,将不会有巨大的声响起。
真的很震人哎!
本来他耳朵对这些声音就很敏感,却碰到这样一个没有素质的女人,
之前忽然间有一天在楼里的房间门外看到有一袋子垃圾,他当时还有点不敢相信是谁这样没有素质在家里乱扔的,她以为谁是她妈,会过来给她打扫,不怕臭吗?
后来竟然又出现了好几次,那个袋子里的汤汁甚至流了一地,
两个多月前正好有一次看到那个女人在扔垃圾,还是一个22岁左右的姑娘,
本来在同一片屋檐下相处,一男一女的房间紧靠着,还会有美好的想法,但就是这样的行为只让沈杰觉得她就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好好地一个人怎么素质那么低!
前一批住的几个小伙子是音响放的声音极大,这一批女的又乱扔垃圾。
关键是他还在她门的锁边贴了:“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耳朵有点不好,麻烦早上起来关门的声音小一些,感谢。”
但是这个女人回到家里连纸撕也未撕,第二天就跟炸了一样,比昨天还要猛烈的巨响声响起,
疯狂的报复他!
不过,今天这一劫今天算是过去了。
在这座城市里,虽然他的工作相对很多人,还是有些体面,
但也是打工,不是多有地位的人。
外面有雨水倾盆一样哗啦啦的落在树上和窗台下的灌木丛里,清脆而又悦耳,
或许也是因为此刻精神状态还可以,
他能清晰的想象到这是怎样一幅美好的画面,
以前看过无数次,在最初的记忆里一直都生动的,
此刻就像是亲眼的在望着外面雨幕落在绿树花海里,
就让他觉得很安心,
也让此刻还处于深度疲倦的他想要尽可能长的时间躺在床上,
沈杰就感觉,像是每多呆在床上一秒,身体都要恢复很多。
他脑海里还有昨晚的记忆,仿佛身体正处于那一片两边都是青叶的林子下,叶子和他叫不上名字的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闻起来格外的芳香四溢,尤其是前面还有这样一位身材窈窕、年轻貌美的姑娘,一瞬间让他晴不自禁的感受到春天的美好。
也让这一刻还在床上的沈杰整个人一下来了精神,他忍不住说了出来:“人生还是很有意思的。”
这是对自我生活的一种鼓励吗?
但是上那个班是真的熬人。
再怎样痛苦的时光也总有短暂过去的一天,
再次和郭昱濛见面已经是这一年的五月初,
在曹杨新村190弄23号:一个四十多平米的房子里,
“上次我就在你家楼下,喊了好一会儿,”说到这里,沈杰此刻装模作样的轻喊了几声:“阿宝,阿宝…”
他喊完了还对着阿宝说道:“忘了,这样会不会吵到叔叔阿姨?”
阿宝带着一脸笑容热情的说道:“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欢迎还来不及呢。来,坐下来说。”
“你都不说一声,人家会在家里等你的?肯定是陪她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去了。”
“哪有。”阿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故意放低了声音,
“怎么了,有喜欢的姑娘,还不好意思?”昱濛反问道,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像阿宝一样扭扭捏捏的,现在反而觉得自己像是懂得瑷晴的老手。
“人家父母在家呢。”沈杰提醒道,此刻打量着这个房间,很规整,毕竟是阿宝自己家,墙面上还涂了白色,比他现在住纯水泥老房子强多了:“你从小就在这里住吗?”
阿宝看着很有性格的姑娘昱濛和这位沈杰一副相当熟悉的样子,就猜测这两人这段时间估计接触过不少次。他依旧一副温和的语气,微笑着说道:“小时候还不觉得挤,后来等我上小学六年级,我甚至比我爸还要高,
一家人住在一起很不方便,
但是像卫生间涉及到的水管太多,我爸就用木板隔了这个8平米的房间给我。环境是差了点。”
“我觉得还好,至少还有窗户,又小又没有窗户的那种才叫憋人。”沈杰说道,他环视了一眼整个房间,虽然不大,但好歹离他父母的那个房间还有条小走廊。
他想起自己刚来上海时住过的一个房子,那是一间很小的房间,甚至没有窗户,隔音很差,或者说,根本就不隔音,反正,隔壁咳嗽,就跟在耳边一样,后来在隔壁上班去了,他敲了一下,才发现那就是一个不怎么厚的木板隔成的,
但是,那个房间却是他刚来上海的第一年他唯一最自由的空间,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舒展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