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琪冷声开口，“请你出去。”
他也算半个始作俑者，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林薇薇的旧事，自己会被卷进这样的漩涡里吗，默默会一出生就被林薇薇当作“人质”，受这么多苦吗？
现在他倒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在这唱起了红脸？
是自己这段时间给他太多好脸色，让他忘了他在这些事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默默忽然起身抱着姜钰琪，“爸爸，你先出去吧，我和妈妈待一会儿……”
盛庭骁眉心紧皱，迟疑片刻还是转身出门。
没有他在场，姜钰琪的神色反而和缓了些许，继续给默默穿衣服。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默默结结巴巴地把车祸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姜钰琪听得心惊肉跳，紧紧搂住他，“宝贝，你做的很棒！”
在她怀里，默默好像被某种力量安抚，抬头看着她，“妈妈，我当时其实怕得要死。”
“我能理解，换成是我可能也要哭了，”姜钰琪轻轻抚摸他的头，“如果我的宝贝受到一点伤害，妈妈都会心疼，所以我不能原谅那个女人。”
“默默，刚才是妈妈太激动了，”姜钰琪的脸挨着那个小脑袋，“对不起……”
“妈妈才不用说对不起，”默默小声祈求，“但是，妈妈可不可以不要生爸爸的气了，今天爸爸的手都受伤了。”
姜钰琪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释怀，目光落在地上撕破的衣服上，“妈妈没有办法立刻不生气，但是妈妈保证，不会再发脾气了好吗？”
默默松了口气，脸上有了些笑意，“好可惜，我们帮妈妈买的榴莲弄丢了，那个榴莲真的很大很丑啊！”
姜钰琪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们买的不是榴莲千层吗，是一个完整的新鲜榴莲？”
“是呀，”默默撇了撇嘴，“我都说是要买千层的，可是爸爸非要买一个大榴莲。”
姜钰琪若有所思，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知道了，你先在房间玩一会儿，一会儿做好饭我再来叫你吃饭。”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带上门下楼去，刚走到楼梯口，就见盛庭骁匆匆挂了电话。
事情她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回避自己的？
姜钰琪板着脸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正眼看他，利索地把手里的衣服扔进垃圾桶，衣服都有些破损也没有洗的必要了。
盛庭骁知道她还在生气，但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
“今天的事，我并不是要维护林薇薇什么，”盛庭骁靠在厨房门边，“你不知道，当时默默已经有些呆滞，他还那么小我不希望他留下什么阴影。”
“他是很小，但是你呢？你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说出那样模棱两可的话来，你不觉得很假吗？”
也许因为没有孩子在场，姜钰琪的话说的更加直白，声音不大，却句句都像还击的利刃。
“恕我直言，当初如果不是你对林薇薇的一点心慈手软，这些事情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境地，说到底——”
“今天的一切，你也有功劳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