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又背负了些什么??”
余烬答不上来这些问题,她有些烦躁,又有些沮丧。她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想?:这双拖鞋也是?新的。上一次来的时候,方珩的房间只有一双拖鞋的。
“你可以告诉我。”那声音平缓依旧,轻轻传入她耳朵:“余烬,你可以全部都,告诉我。”
余烬向后瑟缩了一下,海妖又开始唱歌了。
她是?没有能力回答这些问题,而不是?可以抗拒这份蛊惑,她甚至不能弄明白方珩问的是?什么?。
余烬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更?不知?道?她在?逃避什么?。这不是?学过的内容,她只知?道?怎么?忍耐鞭笞,只知?道?如何躲枪子?儿,那个地方不负责解决她们生命中?的困惑。她们只负责生存,不探讨哲学,不分辨本我自我或是?超我。
她们活的像一群蛮兽,可即便是?瘠薄的社会关系,却?也定义了她们为“人?”。
余烬无法整理好问题,也没法给出自己的答案,她不懂,贫瘠的语言和生涩的发音更?没法遣词造句出“因为不想?再失去了,所以她抗拒拥有”、“毫无缘由的好,让她觉得自己不配,让她没有安全感”或者“她喜欢和有所求,觉得她有用处,觉得她好用的人?相处,这样她会安心很多”类似的话来。
就像她不知?道?那句她酝酿了很久的话,在?说出口的时候竟然会变得如此艰难,以至于她叫了五遍方珩的名字。
她曾读过一本书,科普类的,有一种鸟,叫声听?起来像它们的名字,当它们一遍一遍的呼唤对方的名字,是?一种求欢。
而她以为方珩该生气了,但对方没有。
余烬只是?沉默。倔强的沉默着?,无声的抗拒着?。
但方珩没有逼问,见她不答,也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她伸出手去,余烬以为她要抓住自己了,但对方的手却?在?她身前停了下来,然后摊开,掌心向上。
良久,余烬才意识到对方原来是?在?和自己要手机。她递了过去,几乎要手忙脚乱了。
方珩笑了一下,品味着?小孩子?的局促,现在?她全身都是?药酒的味道?,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在?乎多一个手机了。她把手机重新的开了起来,刚一开机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小珩?”是?男人?的声音,对方语气中?带着?急迫,和罕见的严肃:“你怎么?关机了,你这样我们都很担心。”
尹泽辰把方珩重新拉回的现实,她太得意忘形了,在?她面前,还有一个烂摊子?悬而未决。
“抱歉,泽辰。”方珩的心情沉了下来,表情也随着?淡下来。她一边把衬衣往身上套一边随口解释:“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没电了。”
话一出口,方珩就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小孩子?抬起头来:
“方珩……你在?撒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