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坚决不干,转身就跑。
她只是揪一下袖子,他就要打她的手板,若是碰了男人的手,难不成还要拿刀砍她?
此风坚决不可长!多少家暴就是这样形成的!
裴融是安静的性子,檀悠悠也不想让人看笑话,夫妻二人一个跑一个追,围着桌子转圈圈。
外头的人只听见里头脚步声、桌椅板凳碰撞声响成一片,都以为他们打架了,少不得围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劝。
裴融充耳不闻,神情越来越严肃。
檀悠悠跑着跑着生出无数恶趣味,仗着身子灵活韧性好,一会儿从桌子下方钻过去,一会儿跳山羊一样地撑着凳子跃过去,还抓着椅子让它转个圈。
裴融的脸色越难看,檀悠悠越舒适,算好时机跑到桌前假装跑不动了,裴融果然猛冲过来抓她,檀悠悠身子一矮,利索地从桌子下方溜过去。
“嘭”的一声响,裴融用力过猛,额头刚好碰在桌沿上,撞得他身子往后一仰坐到地上,半天没动静。
檀悠悠等了会儿不见他有动静,想着别撞出大毛病来,好歹还是得瞅瞅,手足并用悄悄从桌子下方爬过去。
只见裴融坐在地上曲起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仿佛是被撞晕了。
她便凑过去,探着身子从下方偷看裴融的衣服上是否有血,谁想才刚靠近,就被一股大力扑翻在地上,裴融整个人扑上来将她压得死死的,纹丝不得动弹。
“做错事情就要挨罚。”裴融捉着檀悠悠的手,骑在她身上摸出戒尺要打手心。
檀悠悠大哭:“我爹都没打过我,下次你是不是要砍我的手啊,你这个人太可怕了,不过了,咱们和离,不,我要和你义绝……”
她哭得伤心,眼泪把浓密的睫毛和鬓发全都打湿了,眼睛闪着倔强气愤的光。
“本来我想着东西摔坏了,你是最难受的,所以只想哄好你。现在我就得和你分辩个明白,玉葫芦就是因为你才摔碎的,你不凶我,我就不会手抖,你不伸手又收手,玉葫芦就不会掉下去!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倒打一耙的臭男人!我和你拼了!”
裴融自檀悠悠放声大哭开始便停了手,听她说到这里,便丢了戒尺低声道:“我没怪你摔碎玉葫芦!我是教你男女大防的规矩!我怎会砍你的手?我又没疯……”
檀悠悠趁他分神,将身子一拱,用力一推,反过去压到他身上。
裴融却也不是吃素的,眼眸一眯,掐着她的腰想把她推开,檀悠悠坚决不肯,使劲往下压。
就在此时,门被人从外头“嘭”地一脚踹开,杨慕飞的声音同时响起:“别打了啊……”
“啊……”一声尖叫,是杨慕云的。
“你们继续,继续……”杨慕飞抬手挡着脸背过身去往外走,还顺便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