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是吴秀添花千金找来的助力,反倒是让林眠鱼又完善了自己的计划。
夏舟仙听到最后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他在软乎的被褥里滚来滚去,而后抱起林眠鱼脱下的外衫,深深吸一口气,抬眸望着他,眉眼带笑,戏谑道:“没想到你个林眠鱼,也是个坏胚。”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林眠鱼挑了下眉。
夏舟仙没脸没皮道:“那你可以对我更坏一点。”
是个人都受不了被爱人如此挑衅,金色竖瞳微微变深,林眠鱼却只是看着夏舟仙,不动如山。
林眠鱼这姿态很像夏舟仙使坏的样子,但又透着夏舟仙爱死了的禁欲气质。
四目相对,夏舟仙先没了耐心。
林眠鱼这一招确实够坏。
……
翌日,安时昌在书院门口见到了林夏二人。
林眠鱼的手中拿着他送的《觞咏文雅集》,看了大半的样子,见到他后便收了起来。
他带着二人前往文星楼藏书阁,走到一半,夏舟仙指着凉亭说想去坐坐,拉了林眠鱼便走。
安时昌无法,只能跟在后面。
“这莲花池不错。”夏舟仙夸赞的莲花池已经长满了莲叶,只待莲花盛开。他又看向安时昌,笑着道:“安小公子,不急着去藏书阁,先说说你和邹夫子的事吧。”
安时昌以为自己能独自承受这一切,但当夏舟仙询问时,他心头颤动,发现原来自己也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却还是欲言又止。
林夏二人从头到尾没有催促,更是打破了安时昌的心房,良久后,他终是开了口:“两年前,我行乞至南平县昏死过去,那时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会遇到邹先生。邹先生见我孤苦无依,然后收留了我。”
从这里开始,安时昌再未自称过“小生”:“我起初想着有口饭吃便好,后来看到邹先生书房那些书,便开始贪心起来。我目不识丁,邹先生很有耐心地从头教起,才有了站在这里的我。”
安时昌说得简单,但他多年的生活又岂是三言两语能概括的。
林眠鱼闻言,问道:“不知安公子贵庚?”
安时昌微微抿了下唇:“十六。”
“安公子,今日你能够站在南平书院,两年便考中秀才,一定耗费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心力。”林眠鱼正色道。
安时昌谦虚地摇头道:“谬赞了。”
林眠鱼话锋一转:“听闻邹夫子也曾年少有为,小小年纪考中第一秀才,恕我冒昧,他后来为何不再上京赶考了?”他说是冒昧,但其实提问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