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冷冰冰的金属墙体,映射着虫影,泛出寒光。萨缪尔站在虫子中间,前是多芬,后是修郁,这让他忽觉有种,被无处不在的网笼罩的阴影。
不适至极。
多芬并未将萨缪尔的虫影纳入眼底,他直直盯着修郁,“怎么说科学院也是修郁的\#039家\#039。”
两只雄虫晦暗深沉,视线相接,能量此起彼伏,“你要是回‘家’,大门自然是敞开的。”
“院长!”隐怒的声音乍响,奥尼斯方踏近,就听到多芬公然挖墙角的发言。
而这个墙角,赫然是令他深恶厌绝的修郁。多少年了,在多芬的眼底他永远比不上修郁。
无论他站得有多高,荣获多少成就,在多芬的心里,修郁·诺亚斯永远高他一头。
只要修郁想,他这个千方百计想要被认同的首席,就得乖乖让出首席的位置。
“院长,怎么不早些叫虫通知我。”奥尼斯打断了多芬的话,眼神阴鸷地盯着修郁。
只有修郁死,他才能稳住首席的位置,多芬才会认同他的一切……
“修郁,真的好久不见。”他像是争宠的雄子,挡在自己的“教父”面前,朝着多年不见的“兄长”,伸出手。
气氛彻底走向崩裂,岌岌可危。
修郁如何不知道奥尼斯阴暗的心思,那点暗藏在掌心的能量,还不足他正眼。
他冷淡地掠过奥尼斯的手掌,矗立在萨缪尔的身后,平淡道,“我并没有给虫难堪的习惯。”
然而他却分毫未动,任由奥尼斯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给虫难堪,显然是指奥尼斯那点下作的小伎俩被反压后,只会难堪至极。
这话连萨缪尔都忍不住,替奥尼斯感到难堪。更别提萨缪尔本虫,青筋虬起,指节都泛白了。
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散漫施舍地将首席的位置“让”给他。
“奥尼斯,省去些不必要的流程。”多芬出声干涉,“你也辛苦了,配合完这位上将的调查后,就自行去休息吧。”
“院长,我……”奥尼斯阴鸷的眼眸被触动。
“不用多说,身为首席除了某些早远的事,对你科学院的贡献我都看在眼底。”
那双慈爱得近乎悲悯、妖诡的眸子,望着奥尼斯,“我可怜的雄子,振作起来吧。”
刹那,奥尼斯的眼中又是愧疚又是孺慕。怒意被多芬的只言片语给消磨,变得服从温顺,伴在多芬身侧。
“让萨缪尔上将看笑话了。”多芬如同位慈爱的雄父,替自己不懂事的雄子向客虫致歉。
分明如此慈爱温馨的景象,但萨缪尔却感到无尽的诡异,以及后背阵阵发寒。
温床般令虫沉溺的能量,和多芬那类似精神控制般的感情输出,仿佛将现在首席变成了只随意操控、孺慕主虫的好狗。
萨缪尔忍不住瞥向修郁,他难以想象,修郁的曾经是否也遭受过,奥尼斯现在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