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狼狈的永康,自己也尴尬地笑了。
“罢了罢了,学射箭,也不是个简单的事,你可记住了,回去后先这样拉弓,等能拉开弓弦,再学怎么瞄准吧!”
笑够了的董玉书,指点了一番后,看着眼前不远处芦苇丛周围的沼泽泥泞,又说道:“既然来了,参与一下也好,也算是有个成就感,这样吧!本公子和幼楠姑娘射雁,九殿下你去捡拾如何?”
你娘的个脚后跟,你们射雁过瘾,让小爷去泥泞里给你们捡拾战利品,看小爷我不坑死你才怪!
永康心里暗骂一句,然后点头说道:“那可得多射下来一些,正好本殿乔迁新居,准备设宴招待前来道贺的宾客,正愁无下酒的硬菜,今天就靠这些雁了,铁锅炖大雁,那可是味道一绝!”
想得美,本公子先叫你出出洋相再说!
董玉书是在心里,也恨恨地发泄了一番。
风停了,芦苇荡也恢复了平静。
“昂——昂——”
“嘎——嘎——”
不但有大雁的叫声传来,而且还夹杂着不少野鸭的声音。
“殿下,你可要准备好了,射中的猎物一旦落地,还不一定就地死去,要是扑棱几下进了湖水里,那可就完了,你待客的铁锅炖大雁,那可就泡汤了……”
董玉书叮嘱完毕,嘴角闪过一丝诡笑,然后握弓搭箭,猫着腰就出了矮树丛后面。
嗖!
嗖!
助围的几名下人,向不远处的芦苇丛里扔了几块石块,目的就是惊动在里面栖息着的雁群。
“昂……昂……嘎嘎……”
一阵芦苇的晃动下,几只大雁和野鸭,争先恐后地钻出芦苇丛,在泥地上助跑了几步,然后就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屏心闭气的霍幼楠,扬弓拉弦,随着左手一松,一支羽箭就疾飞出去。
董玉书也不甘示弱,嗖嗖,连发两箭,开弓上箭一气呵成,动作快得令人咋舌。
只见泥地上空的雁群,还没有来得及列阵,在几簇羽毛的散落下,三只大雁就直向地面砸了下来。
“快,快去捡拾,慢了就进水里面找不出来了……”
看到泥泞里还在扑腾着的三只大雁,董玉书催促永康马上去捡拾。
“前面有水坑,我得跳过去啊!可这窝水太宽,你得给我助一把力……”
永康跃到前面,站在沼泽前的一汪不多的水坑边,顿时就踌躇起来。
泥泞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表面长着短草,又冒着气泡的沼泽,作为一个前世里野战部队的兵王,对环境的勘察那是了然于心的。
“好,我喊一二三,你就使劲跳过去……”
董玉书丢下了手里的桑木硬弓,伸手就向永康的后背推了过去。
扑通!
就在董玉书伸出的一只手,刚挨上永康的后背时,永康使劲向前一跃,然后一个踉跄,打起一片泥花,一头就栽进和沼泽紧挨着的泥泞地里。
就在永康跌倒的一瞬间,他顺势把肩膀往泥水里一戳,然后把头紧贴在泥水面上,一只手弯到泥泞里面后,又把五指从泥泞里向上举起。
从外面看来,永康的半条身子,已经是被陷入了沼泽之中。
也就在董玉书伸手助力是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殿下,不可!”
随着声音落地,两条人影向这边飞奔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尉迟剑,腾空而起就斜射向永康跌倒之处,然后平爬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伸手就拉住永康露在外面的一只胳膊。
紧接着,公羊毅也向前一窜,爬倒在泥泞地的边缘,双手又抓住欧阳剑的两只脚腕。
好在泥泞地离干燥处不远,两名侍卫一阵拉扯,迅速地就把泥泞里面的永康拖离了那片沼泽地。
“都怪我,是我没掌握好,你的力气可真不小,看来这大雁是捡不回来了……”
站了起来的永康,顾不得擦伤身上的泥水,面带愧色地安慰着董玉书。
“殿下,你没事吧?”
公羊毅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九皇子永康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我,我还没使劲呢,你怎么就……”
董玉书面上一阵尴尬,望着泥猴一样的九皇子,不解地辩白着。
“大胆,敢设套谋害九殿下?”
尉迟剑腰里的佩刀,已经出鞘,冰凉的刀刃,已经搁在董玉书的后脖子上。
“别误会,我,我真没用力,殿下怎么就?”
董玉书面色惨白,不解地望着永康。
永康一脸愧色,不好意思地向董玉书说道:“都怪我,是我没收住脚步,看来还得听你的话,回去后好好练练力气,和你比起来,我这差远了……”
无论从看到的,还是刚才亲口听到的,都是董玉书用力过猛,这才把九皇子永康,给推得栽进了沼泽地。
公羊毅的目光,冷冷地看向一脸愕然的霍幼楠。
霍幼楠也被刚才的一幕吓懵了,她完全没想到,董玉书会这样对待九皇子。
无论如何,出出气也就是了,没必要把人往死里整。
公羊毅目光冰冷,声音更冷:“霍小姐,作为九殿下的未婚妻,你得给个解释,在下也好回去给圣上有个交代!”
“不关霍小姐的事,是我答应董公子去捡大雁的,都怪我力气太小站不稳脚。”
永康急忙上前,向公羊毅摆了摆手。
公羊毅转过身来,仓啷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把白得晃眼的刀锋,逼在董玉书的另一边脖子上。
董玉书是识货的,他认得这些人的刀,绣春刀,那是当今皇上的近卫专用的佩刀,他们,不是一般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