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望向四人,缓缓说道:“四份帖子,人手一份,即刻送到这四家管事人手里,就说本殿在此等候他们。”
“公羊毅遵命!”
“尉迟剑遵命!”
……
四名侍卫,各自拿了一份请帖,出得府门,翻身上马就向外城疾去……
“殿下,你这是要向四大粮商借粮?”
张庸这会,似乎明白了永康的意图,他不免有些担心。
“喝茶!”
永康指着春芬刚端上桌的茶汤,招呼张庸。
“殿下,恕老臣直言,这四大粮商,背后都有靠山,恐怕?”
张庸一脸焦虑,向永康提醒。
永康一笑,说道:“就怕到时候,那些靠山们,都巴不得把自己洗得越干净越好!”
“可,就是他们勉为其难,借殿下一点,那是也杯水车薪,难当大用啊!”
不料,永康又笑,诡异地说道:“一粒不都借我才好,要是借了,我还真不好走下一步棋!”
“殿下……”
张庸诚惶诚恐,一脸不安地望向永康。
心想:你深居宫里,哪知世面上的规则,但凡营生,都少不了后台硬朗,越大的买卖,那后面的人物越是显赫,就京都的那四大粮商,可都把握着半个天下的粮食储备和调运,他们会把你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永康像是看穿了张庸的心思,指着张庸眼前的那盏茶汤,说道:“张大人放心,喝了这盏茶,你回去多组织一班子得力人手,做好入库账目准备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本殿就是了!”
张庸喝过一盏茶后,忐忑不安地离开了仁和府。
半天后,四名侍卫陆续回府。
“启禀殿下,城东隆裕粮行,家主赵贵卧病在床,无法前来喝茶!”
“启禀殿下,城南泰丰粮行,家主钱家胜有事外出,无法应邀!”
“启禀殿下,城北广茂粮行,家主孙庭桂去乡下收粮,故无法赴约!”
“启禀殿下,城西四通粮行,家主李福与长子外出查账,只有女儿李子鱼照应柜上。”
四家粮行主事之人,无一人应邀。
四名侍卫,无一人完成带路任务。
娘的,跟小爷我玩这一手,那就好了,小爷还真怕你们爽快应邀。
要是你们真的来了,小爷我还得浪费不少茶叶招呼你们这帮孙子。
永康在心里骂够了,沉下脸来,向公羊毅说道:“本殿问问你,你这个父皇身边侍卫长,到底管不管用?”
公羊毅面上微抽,问道:“不知殿下所说何事?”
“给本殿调两百锦衣卫过来,既然他们都不便前来,那本殿就亲自登门拜访!”
“这……”
公羊毅瞳孔一阵紧缩,这可是大事,调用锦衣卫,那可得圣上点头才行。
“有困难吗?”
永康冷眼看向公羊毅,又道:“如果侍卫长这事都办不到,那本殿带春芬和顿珠去就是了!”
这话说得,让堂堂侍卫长的脸往哪搁?
公羊毅望了尉迟剑一眼,咬牙说道:“殿下稍安勿躁,容在下试试!”
“哪!”
永康点点头,又道:“就有劳侍卫长了!”
公羊毅抱拳一礼,然后退下,出了府门就向宫里急奔而去……
“去一趟户部,让左侍郎张庸,带着他的人东街口等候。”
“遵命!”
尉迟剑也是抱拳一礼,然后退下就急奔而去。
“上官、欧阳,即刻备车,一炷香后,随本殿出城!”
“遵命!”
侍卫上官元英,欧阳成泰二人,马上退下就分头准备。
最后,永康把目光,投向在一旁奉茶的春芬和乌银顿珠,说道:“去翻翻本殿的衣箱,找套像样的衣服出来!”
“奴婢遵命!”
二人马上退下,急急就去了寝殿。
不一刻,两人从衣箱里,翻出一套崭新的皇子服来。
待这身大红底色,金线上绣滚蟒的皇子服被穿在永康身上时,永康伸着胳膊在地上转了个圈,心道:“前身这哥们,可真够省的,这么威武霸气的衣服不穿,成天就那一身常服,真是窝囊至极!”
这滚蟒皇子服,还是那个前身九皇子的母亲,攒了几年的禄米钱,给九皇子定制的皇子成人礼服。
无奈九皇子生性懦弱,也不参加宫里各皇子们的聚会,这身衣服,也就搁在箱底崭新如初。
礼服上身,脚登硬底长靴,一根丝带绕过翡翠长簪,那份飘逸感下,使永康顿就透出一种八面威风的气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