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偷瞥了余怒未消的皇帝老子一眼,心里那是一阵舒坦。
自己安排的眼线,居然落了这么个下场,可真够打脸的哈!
闻言永康已经报官,大昌皇帝让传出勤现场的九门提督府的人来见。
不一刻,一名统领模样的人进来,向大昌皇帝禀报现场勘验的结果。
“启禀圣上,八名刺客,已被九殿下府上的下人击毙!”
“刺客?”
大昌皇帝勃然大怒,吼道:“堂堂皇城门外,居然发生行刺皇子的事,这京都治安,这九门提督是该去御马司喂马了!朕问你,何人如此大胆?”
“是北凉奸细!”
统领模样的人,低着头,回了大昌皇帝的问话。
“好啊!北凉贼子,明面上输了,又在背地里来暗的,该杀!”
大昌皇帝一听是北凉奸细,怒火噌一下又升腾起来。
殿厅之内,在场的人们,也都表示出对北凉这种卑鄙行径的不齿。
岂料,这一下,却惹怒了站在下人们一列里面的乌银顿珠。
“不可妄言,可否容奴婢前去看看?”
“退下!”永康急了。
永康的话还没落地,乌银顿珠就已经当庭跪下,向大昌皇帝请命。
大昌皇帝把目光,投在眼前跪着的乌银顿珠身上,怒道:“九门提督府是吃干饭的?这事还需要你一个奴婢来验!”
说完,大昌皇帝心道:“要不是早知道你是北凉可汗的掌珠,小九留你还有用的话,朕早就想砍你脑袋了!”
“圣上明鉴!皇城门外,那是内城所在,任何商旅,还有百姓,都无资格轻易进入内城地界,奴婢请问这位九门提督府的大人,你们的城防,难道就是虚设的吗?”
问得好!
这一下,大昌皇帝的脸都绿了。
再看那名统领,已经是豆大的汗珠子,从脑门上直往脸上淌。
“大胆!”
统领顿时火起,怒道:“来人,把这个下人拉下去,圣上面前,哪有一个奴婢说话的份!”
“哎哎!”
永康急了,怯生生地说道:“这位大人莫急,这是我府上,要罚谁,得由圣上说了算!”
大昌皇帝一看永康,在一个九门提督府的巡防统领面前,也挺不起一个皇子该有的风范来,不由得心里一阵窝火。
“何况,我的人说得也没错啊!这内城,住的都是朝中百官,也是朝廷各官办机构所在的京畿重地,像这等商旅杂人,是如何混得进来?”
永康低着头,就像发牢骚一样,当场就吐槽不已。
大昌皇帝目光阴冷,扫了巡防统领一眼,道:“准了,带她去看看!”
“奴婢谢过圣上!”
乌银顿珠跟着巡防统领出了殿厅,永康一使眼色,高祥和两名属下立刻就跟了出去。
大昌皇帝身边的两名内卫,其中一人也紧跟了上去。
不一会,乌银顿珠回来。
“圣上,殿下,那些人,根本不是我北凉人士!”
“不是北凉人士?”
大昌皇帝眉头一皱,目光望向巡防统领。
九门提督府的巡防统领面上一抽,抱拳一礼,说道:“回禀圣上,此言荒唐,此婢让别人脱了那些尸体的衣服,并不曾亲自查验,就一口咬定这些刺客非北凉贼子!圣上,这明显是为贼人开脱之举,还望圣上治她个欺君之罪!”
“是这样吗?”
大昌皇帝把目光,又投在乌银顿珠脸上。
“是的!”
乌银顿珠点头,并没否认。
“荒唐!”
大昌皇帝愠怒上头,斥道:“既然你恳请亲自查验,朕给了你机会,但你居然如此敷衍潦草,你可知这是欺君之大罪吗?”
这时候,高祥上前,深躬一礼,说道:“圣上,顿珠姑娘是没亲眼查看,但她让草民看了,还交代草民,特别留意这些尸体是否穿有内裤,还有,让草民仔细查看这些尸体脚上小拇指的趾甲,是两瓣还是三瓣?”
“呃!”
大昌皇帝眼睛一转,又问:“如何?”
高祥点点头,说道:“草民扒了他们的裤子,也脱了鞋袜,发现他们里面都有内裤穿着,脚上小拇指的趾甲,也并非三瓣!”
“而且,被九门提督府巡防司扣押的那些马匹,所驮并非货物,而是装满了稻草的袋子……”
高祥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大昌皇帝皱起眉头,紧绷着嘴唇重重点了几下头,淡淡说道:“来人,把九门提督府巡防统领押起来,交由刑部审查!”
“圣上明鉴,仅凭这些,恐怕判之有谬!”
巡防统领顿时身如筛糠,惊恐之下,居然当庭大叫了起来。
“好!”
大昌皇帝双目如炬,怒目看向巡防统领,斥道:“朕最熟悉不过北凉那些人了,他们不似我大昌深谙礼教,衣着粗放,就无穿内裤的习惯,而且,非我族类,其脚上小拇指趾甲尽是三瓣!这足以证明,这些人,绝非北凉贼人!”
问题严重了,那就是有人,蓄意刺杀皇子,从而冒充北凉商旅来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