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除了永康,其他皇子都是硕果累累。
当然,进入得月楼时,永康也是最后一个。
大昌皇帝背起双手,站在揽月台中央。
上到揽月台的众皇子们,自然是在皇帝老子面前站成了一排。
“小九,你俩,站前面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昌皇帝瞅着躲在众皇子身后的永康和霍幼楠,直接命二人站前面。
看到二人狼狈不堪的窘迫相,皇子们忍俊不住都笑了起来。
“小九,你空手回来了?”
大昌皇帝眉头一皱,目光冷冷地看向眼前的永康。
“不应该一无所获吧!弟妹不是女中豪杰吗?帮你打几只斑鸠和兔子,哪怕是射只田鼠,那也要比空着手好看些,是吧?”
“父皇白疼你了,还给你配备了射手,合着你俩把父皇的话,当耳旁风了?”
“该不会是你和弟妹压根就没进山,光顾着欣赏满山的美景了吧?”
“懂了,估计是弟妹那箭,也是中看不中用……”
“哥哥们都别笑话我九哥了,他和九嫂或许是迷路了,能走出山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十皇子永昱,也不失时机地挖苦起永康来。
六皇子永哲,最后开口说道:“人家小九甘愿受罚,碍你们何事?”
听听,这几位皇子的话,哪一位的中听?
都是极尽挖苦和嘲讽,要是大昌皇帝不在眼前,说不定还会吐出什么样的莲花来!
别人也就罢了,毕竟都是永康的哥哥们。
但十皇子永昱就太过分了,毛都没长齐,也敢在永康面前如此放肆。
霍幼楠看着永昱的那眼神,巴不得把这小崽子提起来,从窗户扔出去淹死。
永康对这些嘲讽和取笑,已经是司空见惯,他神态自若,瞥了一眼在一侧坐着的狄芳。
当两人目光一阵对撞后,狄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虽然她是长辈,但面对永康被其他皇子肆意欺辱的时候,她也无能为力,对此毫无一点办法。
她只有心里明白,永康这多年来,隐忍的实属不易。
但又有一事令她不解,永康没有猎到任何东西,这不奇怪,可是幼楠是跟着一块去的呀!何况春桃也给打下手的,这连一只兔子和山鸡都没带回来,实在是令人费解。
她很清楚,就幼楠和春桃二人,哪怕是没带弓箭,选任何一人出来,投石掷击,也能猎到一些小型猎物的。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如此空手回来,怕是难逃圣上的责罚!
站在狄芳身后的侍婢紫芸,更是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无奈这等场合,哪是她置嘴发问的地方?
紫芸心疼地望着霍幼楠,也为九皇子永康暗暗担心。
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把目光悄悄投向窗外,只看见堤岸上候着的春桃,坐在一棵垂柳树下,对着湖水发呆。
“小九,你是不是得给朕一个交代?”
片刻的冷寂之后,大昌皇帝又开口了,目光紧紧盯着永康。
永康低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不是像,本来就是。
“莽莽群山,绵延数十里,每人那么广阔的范围,你们居然徒劳而返,就是拽一条蚂蚱的腿回来,那也是你的作为!”
大昌皇帝眉头紧锁,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此时的几位皇子,面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得意。
上次,在银安殿被父皇抽嘴巴的时候,永康没少看他们几个的笑话。
这次,该他们看永康的笑话了。
而且,和永康打赌的那十万两银子,稳稳地赢定了。
责罚!
父皇赶快责罚呀!最好是连那个霍家丫头一起抽嘴巴!
“是儿臣无能,没有找到任何猎物!”
永康缓缓抬头,怯怯地回了皇帝老子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