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前辈。”
姜芋透过手机上的远程连接,姜黄习惯把手机插在胸前口袋,刚好露出一半镜头。
端着果盘走进来的没想到是一个身材敦实,矮胖不高的青年,二十五六岁,鸭蛋型的脸上带着新刷出来的痘印,鼻子上有一层油膜,紧贴头皮的头发几天未洗。
张所用看宝贝疙瘩的目光落在走进来年轻人身上,朝着姜黄说道,“黄队,他叫龙海,出海龙的龙海,公安大学去年毕业的专业第三,学的是刑事科学技术,分到我们市,在我们这儿街道派出所。”
言下之意是屈才了。
“好,”姜黄没有没有接招,每年都有大批从警校毕业的,不是每一个都能走向心仪的岗位,需要一个过程外加运气,很明显,殷勤的所长认为眼前的即将退休的老警察是引荐的运气。
能当上所长至少会察言观色,见姜黄并没有什么兴致,咬咬牙,还是觉得该努力一把。
“那个,黄队,”张所凑近一些稍微委婉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优秀,方便的话……我给你说一件凶杀案?就发生在那边那栋楼里,”说着指了指窗外,漫天细雨中隔着差不多一公里远有栋六层老楼。
姜黄望向已经往外散着热气的取暖器,手里烟烧完,一旁候着的矮胖子青年恰时递上个烟灰缸。
“坐,”姜黄示意小心翼翼的张所坐下再说,两人落坐在沙发上,“什么凶杀案?”
“是一桩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案,”张所见原重案六组的组长有兴趣,连忙说道——
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小年轻,租的那边房子,一室一厅,两年以前。
男的呢,在一家水产公司上班,女的呢,普通公司的办公室文员。
虽然是刚结婚不久,照理说热乎劲还没过,不过据我们调查,两人是网上认识,见了面也没怎么了解对方,脑子一热扯了证。
扯了证,女的一方应该是后悔了,在一起过了差不多半年,忽然有一天我们接警说男的上吊自杀了?
“黄队,”张所见姜黄听进去,开始了推销人才工作,“你知道类似这种不明不白自杀的,一定要先去看一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杀。”
张所扭头望了一眼矮胖的非应届毕业生,继续说道——
第一次我和一个同事去的,见到现场,没想到那男的瘦到估计只剩下几十斤,皮包骨头,当时是夏天,风一吹尸体都在晃荡。
那女的哭哭啼啼,一脸悲伤过度,反反复复说是自己的责任没有照顾好老公。
现场有遗书,笔迹鉴定过确实出自本人之手,左邻右舍挨家走访,对小年轻夫妇没说什么坏话,只是深居简出的经常也见不到人,当然也没有类似吵架一类。
问起为什么这么瘦?
女的打开男的朋友圈,其它什么都没有,晒的是天天几乎每顿饭,什么鸡鸭鱼肉,蛋乳果虾,顿顿不重样,都是营养丰富,蛋白质,脂肪全面的。
但男的不知怎么患上厌食症,哪怕女的换着花样也没用。
厌到一定程度就成抑郁了,抑郁了大半年之久,实在忍受不了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