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市CBD中心到最近的市三医院,只需要拐两个路口和一条中街的距离。
按照就近救护原则,等姜黄驱车赶往三医院后,却被告知昨晚午夜拉来跳楼自杀的尸体已转运到市局。
确切的说法“法医鉴定中心”,距离市局还有近一公里的距离。
老捷达拐向城东方向,同样没有太远,依旧在市中心的内环。
轻车熟路驶入,门岗的大爷只瞟了眼车型和车身颜色开启道闸放行。
姜黄在蒙蒙细雨中推开车门,貌似很久没来过鉴定中心这边,上一次亲自来还是为了半年前的持械杀人?
走进大厅依旧二十四小时明亮,径直上了二楼,左手边第二间办公室,挂着“临床鉴定科”的牌子,推门而入,在一个紧挨操作台的高脚椅上坐着一个穿白大褂修长身材的法医。
“小陈,”姜黄叫了一声走了进去。
转过头的脸上戴着口罩,一双妙目如秋水般流淌,“姜老师。”
“好久不见啊,”姜黄走进室内,临床鉴定以外伤科及内伤为主,除了两间小门内的X射线机和人体扫描仪,其它是一些显微镜和化学检验仪器。
被叫做“小陈”的此刻正坐在PCR仪旁的程序显示端,除下口罩,竟然是一张完全不输于刚刚见过叫做“曾琴”女孩的脸庞。
不过依然有所不同,如果形容,曾琴(雭)犹如海棠初雪,而被眼前的女孩子法医更像是梨花润雨。
看上去有些清冷,带着冰清玉洁的气质,明眸善睐,素齿淡唇,清透如玉,一袭白大褂反而衬出天生丽质的冰山美人感。
也可能与冰冷的工作环境有关,鉴证中心的风水专门看过,选址在朝代中的仵作房原址修建。
“黄老师,”小陈从高脚椅下来,连声音都透着冰凉感,“你是为了今早送来的那具?”
“嗯,”姜黄点了下头,“怎么样?最近忙吗?”
“还好,”小陈示意跟随自己来到另外一侧的办公桌前,上边封边的透明证物袋里有几块拼凑出来的A4纸大小的单子,说着递了上去。
“这是?”姜芋接了过来,尽管被雨水沤过,还是很明显分辨出来是“双荃县人民医院”的病情诊断书抬头。
小陈端起放在一旁的保温杯,扭开口透出淡淡的蒲公英清香,“从死者口袋里掏出来的,外勤的同事一同送过来,可能过一会儿会有人来取。”
姜黄低头查看起来,患者名字是一个刘姓62岁女性,结论一栏潦草写着“卵巢癌,三期,建议转院。”
小陈喝了一口,“送来后做了第一轮初步检测,符合跳楼外伤,除了全身严重冲击伤,致死为颅骨粉碎性骨折导致的脑损伤,除此以外未见其它非坠亡外伤。”
“嗯,好,”姜黄又瞄了一眼手里有些模糊纸张的医院名称,顺手递了回去。
小陈接回放进一只印有“法医鉴定”的纸袋中,扭上保温杯盖子,“胃容物和血液检测结果差不多也要出来了,一起过去?”
“行,”姜黄跟在差不多有170身高女人的身后。
出了房间门再往里走两个门口,挂着牌子写着“病理鉴定科”。
小陈回头,“等我一下”,说着自己推门而入,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木制纸张夹。
足有好几页纸,姜黄瞟了一眼,上边密密麻麻是看不懂的蝌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