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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琰是什么时候走的,沈余吟记不清了。她哭的身上没力气,躺在床榻上昏睡,再醒来时头痛欲裂,从手指到脚尖都麻了。床前的烛火还没熄,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指拉住身上的外袍。借着光看,黑色的长袍交领处有麒麟银纹,盖在她的腰间。这是梁承琰的外袍。“呀,谁在那儿?”沈余吟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染绿的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声响,她急着下床,奈何手脚不听使唤,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她虽然体质娇弱,但不至于休息了一会儿还走不了路。她目光看向矮桌上的菜品……是那碗汤。梁承琰什么都没吃,只有她一个人喝了那碗汤。她心被提到嗓子眼,眼看着那个人影靠近门外:“是谁?”来人没有答话,轻轻推开了门。他一袭黑衣,还蒙着脸庞,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殿下,冒犯了。”萧靖泽拉下脸上蒙着的黑布,站在了门前。沈余吟坐在床榻上怔怔看他,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那年梨花满树,她瞥见他在树下,落了一身梨花。这一晃许多年,她还记得他的模样。“你……怎么还不走?”她避开他的眼睛,气息有些不稳。“未能亲眼见殿下一面,不能放心离去,”他上前行了一个礼,声音沉静而温柔,“殿下可还好?”她本不想再做些掉眼泪的窝囊事,可说出口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带了委屈:“还……还好。”萧靖泽抬眼看她微红的眼眶,忍不住想上前,但还是在半米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过得并不好,他不想再细问伤害她。“你快走,宫中太过危险。如果时机恰当,本宫会再写信给你。”她从枕下拿出一块手帕,“这个你留着。”她初次会女红时,就绣了这只歪歪扭扭的小雀,因为总也绣不好,索性就此罢手。萧靖泽接过手帕,向前再有一步,顾不上什么规矩,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跟我走,去南郡。”“乾儿还在这儿,后宫妃子还在这儿,都依仗本宫一人,走不得,”她垂下手,声音很轻,“你好生保重。”染绿在门外等着,生怕有人来。晚间青鱼会来守着承露宫的宫门,染绿怕被她撞见,急急地敲了门:“殿下,青鱼快来了。”“我一定会来接你走,”萧靖泽紧捏着手帕,深深看她一眼,回头走出去,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顶上。沈余吟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端起染绿倒来的茶,一口将茶水吞尽。“何时走的?”琐事堂内的灯火还明,梁承琰自顾自倒了两杯酒,瞥向跪在门口的青鱼。“刚刚,只是他动作极快,属下没有追上,要不要……”“不用了。”梁承琰觉得入口的酒苦,从喉咙烧到胃部,却感觉不到有多疼。“大人的伤还未痊愈,不宜如此饮酒,”青鱼谨慎地退后一步,虽然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听。“小伤。”梁承琰盯着眼前的酒杯,好像能能看到倒影里的人。喝多了眼会花,他竟然看到了沈余吟。她笑着的模样,比他见过所有山水湖景都要好看。“属下还有一事禀告,于大人的千金', '')('分卷阅读13 (第2/2页)
在偏房里等了许久了,一直要求见大人一面,属下觉得不妥所以之前没有禀告,”青鱼想起那位小姐就有些头疼,“但她说不见大人不肯走,所以……”梁承琰挑眉,眼里没有半点醉意:“让她进来。”于袂受了一夜的冷风,早就抱怨个不停,见青鱼来引她向前走,心里自然是高兴。青鱼对这位小姐也是十分耳熟,她中意的夫婿无非就是梁承琰。闺阁女子那点小心思还是容易猜,她多打听了几位小姐就知道了于袂的心思。“于袂见过大人,”她整好衣衫行了个礼,声音清甜,目光试探着看向梁承琰。于袂倾慕他也算有些日子,她心里也想着这是一根高枝,若能攀上,以后家族富贵便全可仰仗她一人。梁承琰目光扫过她的脸。于袂也算京城有名的美人,鹅蛋脸,眉长而细,眼睛黑黑亮亮藏着些羞涩。这样的表情他很熟悉,这些年在不同的女人脸上都见过。“二小姐深夜还留在此地,被于大人知道可是不好,”他淡淡抬眼,手撑在耳边。“我……我……听闻大人近日十分烦扰,因为倾慕大人已久,想为大人分忧,”她这话说的委婉,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意思。梁承琰看了一眼她的装束,淡紫色内衫外只套了一件薄薄的罩衫,能隐约看见小腿。“你要如何为我分忧?”梁承琰喝了一口酒,像是不介意和她多玩玩。于袂趁机上前,已然碰到了他的腿。“大人想让袂儿怎么分忧?”那只手扶在了他的腿上。梁承琰低眸看她的眼睛,里面有炙热的情分在,不似他常常看到过的,那双清冷的眼睛。他一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于袂又喜又惊,双手勾住她的脖颈凑上前去,红唇停在他的脸边,身子绷的很紧。就在此时,琐事堂的门被一把推开。沈余吟手里拿着那件黑色外袍,站在门前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梁承琰余光瞥到她,原本松着的手叩到于袂的腰间,引来她一声娇哼。“大人……好像有人来了……”染绿偷偷看了一眼,赶紧进来将门关好。沈余吟的目光冷漠地落到于袂的脸上,将外袍一裹搭在手臂上,声音冷淡却有力:“从他身上滚下来。”“公主……殿下?”于袂吃了一惊,刚要手忙脚乱地起身就被梁承琰按住。“殿下怒气冲冲的,可是要坏了我的好事?”沈余吟懒得看他,手到现在还麻着,多说几句话喉咙都疼,她是来要解药的。“你的好事本宫懒得管,只是别再把你这些东西落在承露宫,”沈余吟将外袍扔到于袂身上,“你出去。”于袂自觉羞耻,裹着那件外袍就跑了出去。“染绿,去送送她,夜里天黑。”沈余吟挥了挥手,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现在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梁承琰还记得他从承露宫走时,她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又恢复到这副谁也惹不着的冷淡模样了。“哭够了?”“你管不着,”她烦躁地看他一眼,起身想走,但药力没过,手脚还是软软的。梁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