絑办公室。
系主任面色沉沉的看着南知意叹口气,“经过商议,学校决定恢复你拿毕业证的资格,不过前提是你要去指定的医院实习。”
南知意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定是裴晚找到新的折磨自己的办法。
所以听到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什么医院?”
“哦,其实你也很熟悉,就是陆氏集团旗下的一间医院,现在裴小姐恰好在里面进行治疗。”
听到这里,南知意顿时了悟。
这是要在她实习期间折磨她呀。
不过,陆氏医院不就是给裴晚下白血病诊断书的地方吗?
如果去陆氏医院实习,避免不了被裴晚折磨,但也能寻找机会查找裴晚制造假病历的证据呀。
南知意心思一转。
答应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故作犹豫的道:“这,我需要考虑一下。”
系主任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脸色都变了。
“考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要还想拿毕业证,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嗯。”
南知意还算淡定。
哪怕面对威胁也能镇定自若。
“就算是唯一的选择,我也可以不选择,不是吗?”
撂下这句话,南知意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系主任焦急的呼唤,“南知意!毕业证真不打算拿了吗?”
南知意眼底滑过冷意,目不斜视的离开。
临走之际,依稀听到系主任在给谁打电话通风报信。
果然,不等南知意走出校门。
手机无声震动,来电显示:裴晚。
划开。
“想毕业的话,来陆氏医院实习。”
“然后在医院里被你捏圆捏扁吗?裴晚,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你猜的不错,和你过招这么长时间,没想到你竟然能预判了。”
“那又如何,你只能乖乖听我的。”
“因为我会利用裴家的权势,堵死你所有的退路,有本事——你就去找大哥告状呀!”
“我赌你不敢。”
“因为大哥是整个世界上,你仅剩的亲人了,你只要还想保留这份感情,就不敢把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事情透出去。”
“所以,这也正合我意。”
“你猜,这样偷偷摸摸的游戏,最后是谁会赢?”
听筒里传来裴晚狂妄的笑。
此刻的她,没有半点在人前的善良乖巧。
乖戾的好似一个恶女。
“想让我答应去陆氏医院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想让鱼上钩,总得舍得下饵才行。”
裴晚的声音立时尖锐,“你还敢给我提条件,南知意,我肯给你拿毕业证的机会,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抱歉,我这个人呢,一百斤的体重有九十九点九斤的反骨。”
“你跟我来硬的,我不吃这一套。”
说完这句,南知意直接挂掉电话。
下一秒,手机刺耳的响起。
南知意统统无视。
等到坐上滴滴车,手机再响起的时候,打来电话的人换成了陆砚。
看着这个名字,南知意心头骤然一紧。
没想到裴晚有这么大的本事,竟勾的陆砚对她言听计从。
陆砚呢。
千依百顺的背后,是不是日渐对裴晚真情沦陷?
南知意直接把陆砚拉到了黑名单。
下了车后,南知意本打算刷门卡进入小区,却见到十字路口的便利店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圈人。
她自来没有凑热闹的习惯。
但随着靠近,嘈杂的议论声声声入耳。
“好端端的人本来好好的,但是说抽就抽,这不倒在那边吐白沫了,吓得她孩子一个劲的哭。”
南知意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下一秒,一道啜泣的女童声音穿过嘈杂灌入耳朵。
“妈妈,妈妈你快醒醒呀!”
“小朋友,快给你爸爸打电话。”
小女孩哭的更惨兮兮了,“我没有爸爸……妈妈说爸爸去了好远的地方!”
南知意的心被不轻不重的揪了下。
小白鞋的脚尖方向瞬间调转了方向,垂在白裙身侧的手指跟着紧了紧。
按说她现在的身份,是不能行医的。
可人命关天,容不得她犹豫了!
“让一让!我是医生!”
一道甜糯的女声响起,人群纷纷回头看去。
见到那张脸的刹那,所有人眼前都为之一亮。
好漂亮的一张脸,甚至所有的形容词叠加在一起,都形容不出她的美。
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下一秒。
就见那美的不可思议的少女蹲下身来。
“姑娘,你是医生?”
有人好奇的问。
南知意被问的心虚,下意识的从包里掏出针包,长睫垂下,“嗯,我是中医。”
行人们见到针包的刹那,瞬间就止声。
毕竟除了医生,谁家好人随身带着针灸包呀。
见众人消了疑虑,南知意将针包放在一旁。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藕紫西服套裙,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随着身体不断抽搐,嘴边吐出白沫。
而在她身边一个两三岁的女童扎着羊角辫,摇晃着女人的手臂,兀自哭泣。
一张漂亮的小脸儿布满了泪痕,看的心房都塌陷一角。
“乖宝别哭,阿姨给你妈妈治病。”
南知意一只手给女人切脉,另外一只手抹掉了小女孩脸上的泪。
小女孩瞬间止住了哭泣,似是被南知意周身散出来的温柔给感染了。
两只手都诊脉完毕,南知意俯身看了看女人的舌苔,确定了她是羊癫疯犯了。
西医称为“癫痫病”,中医称为“羊羔风”或“羊癫疯”。
发病的时候病人晕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涎沫,甚至小便失禁。
更严重的会和女人现在一样,出现意识丧失。
刚才她查看女人瞳孔的时候已经逐渐失焦,显然属于比较严重的一类。
如果再耽搁,随时可能丧命。
南知意不敢浪费时间,拉开针包拉链,从里面取出几根针,对准相应的穴位扎了下去。
随着针一根根的扎入穴道,原本嘈杂的人群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无他。
因为南知意的身上有一种安宁恬静的气场,牢牢的吸附着注意力。
最后一针落下。
南知意拉上针包,静静的等候病人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