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翔抚着她的颊,说:“等你成为哥哥最大的助力,那你要吃多少苦,哥哥宁愿你快快乐乐的。”
兄妹俩在原著中一辈子为他人做嫁衣,哥哥这样苦苦维持与赵氏的关系让半步再让半步,为赵霆尧征战北朝,可最后鸟尽弓藏,被诛了族,血流成河。尹翔可比年羹尧惨多了,尹翔是带着地盘被害,年羹尧只是包衣,他的妹妹是真受宠,年氏族人没有受牵连。
尹羲抓着尹翔的手,说:“师父说我是什么天机星,管它是什么叫法,总之我会是福星。等到咱们兄妹互为犄角,谁也不能欺负咱们了。”
尹翔揉着她的头,说:“你一天到晚想这些事,活像个老嬷嬷,早点歇着吧。”
尹翔出了营帐,燕北塞上的深秋之夜,露重风寒,冷月如霜。
尹翔步行回营帐,一时也没有睡意,忽听前方的小山包上传来一阵笛声,尹翔信步过去。
不会儿到就到了,只见月光下朦胧看见萧驰风的身影,那缠绵的笛声正是他所奏。
尹翔道:“萧兄弟还不休息,有此雅兴。”
萧驰风微微一笑:“怎么是国公爷。”
尹翔问道:“你方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萧驰风抚了抚笛子,说:“是我族中一位先祖的夫人所做的小曲,中原应该没有人听过。”
尹翔想了想,说:“我听说前朝嫣贵妃精通音律,乃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此曲该不是嫣贵妃所做吧?”
萧驰风难抑相思之情,这时被尹翔戳破这曲竟然是萧氏祖上昏君时代的嫣贵妃所作,不由得有些羞愧。因为战乱改朝换代,前朝收录的嫣贵妃所作的曲子在中原早已失传,萧驰风才说了个谎。
萧驰风苦笑:“献帝当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朝政尽付奸臣宦官之手,尹氏祖上兵败北朝正是献帝宠爱嫣贵妃之时。”
尹翔摇了摇头,说:“不对。”
萧驰风奇道:“难道国公爷作为尹氏后人不怨献帝和嫣贵妃吗?”
尹翔苦笑:“从前我曾想过这些,但是我听妹妹说起,大齐国力衰微、朝政败坏,其实并非昏君奸臣宦官这么简单的。”
萧驰风奇道:“那么尹姑娘认为还有什么原因?”
尹翔说:“是土地和人口。
我听了妹妹的想法后,回查史料,果然早在你们大齐德宗年间,朝廷持有的赋税土地不到开国时的三成,课口(纳税人口)只剩全国人口的六成,余下四成人口都是免税的。这三成田和六成的课口纳的赋税要供朝廷开支、越来越大的宫廷宗室用度,又时有用兵、赈灾,如何支撑得住?”
萧驰风道:“我自幼习武,倒没有查看这些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