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羲摇头:“没有!真不是,师叔为何不相信我?”
叶灵均道:“我为何要相信你?一个修炼三年的金丹巅峰修士,但是上古时代也没有这么容易。你说你没有宝贝傍身,如何让人信服?你若有宝贝傍身,那么云意哪里冤枉你了,你还对她下那等狠手!”
赵云卿没有想到已经让尹羲藏拙了,仍然躲不过这一遭,赵云卿单膝跪地,拜道:“师父,师叔,羲儿确实有机缘认识几位地仙,得他们相助相救,但是我相信她,她绝无私藏什么宝贝。”
司马旭见赵云卿也突然从金丹中期变成了金丹巅峰,心头嫉恨,说:“她是你的入室大弟子,你自然袒护着她,只怕她私藏宝贝之事你也有份。你们师徒出手伤了李师侄,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尹羲忙说:“师叔祖,你不要血口喷人。”
叶灵均骂道:“尹羲!谁容你在此没大没小的!”
赵云卿拱手朝赤阳真人拜道:“师父,我和羲儿真的没有私藏什么宝贝。而且我们废去李云意的修为也不是因为宝贝的纷争,是因为李云意跟大唐皇帝说我派有长生不老术,为我派门规所不容,我和师兄这才要清理门户。李云意本为死罪,但是我们三人还是手下留情,只废去她的修为。”
叶灵均说:“我可听说,你的好徒弟还进宫为唐王捉鬼了,这事都干得,云意提了句长生不老术,便要废去她的修为吗?你们不会带了她回山再处置吗?是不是以为我赤灵门下都是好欺负的!”
尹羲知道这定是侯婧如回山后向叶灵均禀报的,就像赵云卿处处袒护她一样,叶灵均当然偏心自己的弟子。
赵云卿道:“羲儿进宫为唐王捉鬼乃是唐王口谕,况且我派门人下山降妖除魔本就是份内之事,这人人都做得,门规中并无不得驱鬼一条。师叔这话又是何道理!”
司马旭道:“唐王若知鬼神之事都不算事,那么李师侄说一句‘长生不老’又能是什么大事了?”
赵云卿说:“唐王遇鬼乃是唐王自己的因果,与我等无关,可是李云意故意到唐王面前提长生不老术是主动触犯门规,这其中区别,师叔还不知吗?”
叶灵均看看不说话的赤阳、赤光二人,说:“大师兄,依照赵师侄的话,就是他与尹羲在唐王面前显了本事、占了好处就没有问题,云意只提一句‘长生不老’就是死罪,这是否有失公允?”
司马旭道:“大师兄,你总要让他们交出宝贝,再做处置,才能服人吧?”
赤阳真人见赤光真人并不言语,只怕也不相信赵云卿和尹羲,老实说他自己都半信半疑,这时司马旭和叶灵均步步紧逼,自己也得有所表示。
赤阳真人道:“云卿,若得什么机缘就交代清楚,对李师侄到底出手重了些,你们好生和师叔赔个不是吧。”
赵云卿见连师父都不相信他们,胸中涌出一股难以言谕的痛苦,竟是话也一时说不出来了。
尹羲说:“太师父,我们真的没有私藏什么宝贝,处置李云意也已手下留情,您为何不相信我们。”
叶灵均道:“尹羲,你休要狡辩!那么你说,你为何短短三年就能修炼到金丹巅峰功力?你没有得宝贝,难道偷炼邪功了?”
尹羲道:“我没有!”
司马旭心头有个计较,对赤阳真人说:“师兄,这时候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有没有私藏宝贝或者有没有偷炼邪功,提到锁妖塔去,用照妖镜一辨就知。”
赵云卿忙道:“师叔,你怎么能这么做,羲儿是我的入室大弟子,你无凭无据要这么辱她!”
叶灵均说:“若是问心无愧,又怕什么?”
尹羲见赤阳的不反驳,赤光的置身事外,司马旭和叶灵均的步步紧逼,知道自己这种修炼速度实在难以服人,不被照妖镜辨一辨,她永远要活在长辈的猜疑之中。
“我反正问心无愧,我不怕什么照妖镜。”
……
赤阳、赤光、司马旭、叶灵均、赵云卿、尹羲六人御剑飞上锁妖塔顶层,这顶层置了一副供桌香案,上供奉着一镜古朴的铜镜。那铜镜边沿都雕着上古符咒,到了镜前就觉一片肃杀之气。
司马旭、叶灵均并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天仙,没有宝贝或修习邪道,哪里能突然精进那么快?修邪道之后一般难以过雷劫,正邪不两立,邪道素来是蜀山一脉禁止的事。
赵云卿说:“我这个做师父的先来吧。”仙门中人都很护短,特别是对入室弟子。他出面护短,赤阳真人对他当然也的偏袒之心了。除了嫡传的师徒情份之外,徒弟也关系到师父的气数。叶灵均如此动怒倒也不是一味嫉妒他们师徒,而是她确实承受损失。
说着,赵云卿上前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照妖镜上。这照妖镜是上古留传下来的宝贝,现在修士也不能直接使用了,但是照妖镜能够识修士功力纯不纯。若对方不是功力精纯的人族修士,照妖镜却能辨出来。
赵云卿的血滴在镜面上,那血渗进镜中,不一会儿镜中发出一阵月白色的光芒,赤阳真人松了一口气,司马旭、叶灵均不禁失望。
叶灵均说:“还有尹师侄呢。”
尹羲冷哼一声,接过赵云卿手中的匕首,上前割破手指,也滴了一滴血在照妖镜上。
尹羲一边玩世不恭的吮着手指上的血,就见照妖镜也发出一阵月白色的光,赵云卿正松了一口气,可是镜中又发现一道淡青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