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顾念之在霍绍恒身边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宁愿让自己心里难受得要死也让念之留在霍绍恒身边,现在看来,也不是这么回事。
何之初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平息自己的怒气。
过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吩咐自己的人手:马上准备,我要去德国。
十分钟后,何之初去何老爷子房间里道了别,做了一番安排,得到了何老爷子的同意后,才离开家。
等温守忆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何之初已经走了。
秦姨,大少爷已经走了吗?温守忆忧心忡忡地问,老爷子才刚刚做完开颅手术,他就敢一个人离开?
秦姨坐在自己房间里,耐心地插花,她从花篮里挑选着从温室里摘来的新鲜花卉,淡淡地说:老爷子手术很成功,他没有后顾之忧了。再说
秦姨没有再说了,笑了一下,有些昏暗的屋子里像是亮起一道闪电,艳光夺目,不可逼视。
她缓缓回头,看了温守忆一眼,阿忆,来,帮秦姨把这花插完。
温守忆款款走过去,跪坐在秦姨身边,耐心地帮她把剩下的花和草一一摆弄起来。
秦姨的手抚上她的肩膀,那只手白腻得像是用羊脂玉雕刻出来的一样,甚至比真的羊脂玉还要冰冷,还是阿忆好,我什么都不说,你就能做到和我心里想要的插花一模一样。
我是秦姨教出来的,怎么能不懂您的心意呢?温守忆好脾气地笑,不敢看秦姨的脸。
实在是太美了,每次看,她是女人都能失神。
可何老爷子
唉,怎么就这么没眼色?
自从何老爷子的原配妻子去世之后,就连秦姨这样的绝色女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但是这样专一的痴情深情,又对女人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秦姨也是这样吧?
温守忆默默地把插好的花捧起来,说:这花还是要放到老爷子房间?
不了。秦姨悠悠地叹气,在老爷子能起床之前,我们都不能进去。
什么?!温守忆失声叫起来,那怎么行?!秦姨您同何老爷子是夫妻啊!
虽然是继室,但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秦姨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大公子下令,那些人怎么敢不听从?但是没关系,只要老爷子能好起来,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她将羊脂玉一般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这里,又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温守忆叹了口气,赞道:秦姨,人心都是肉长的,假以时日,老爷子一定能体会您的心。
借你吉言吧。秦姨偏了偏头,看向窗外,大大的眸子里如有繁星闪烁,整个人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