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物理的女人本来就不多,偶尔有一两个那长相还不敢恭维,所以蔡昭和这种又漂亮又有点智商的小姑娘,就在物理所特别吃得开。
但在路近这里行不通。
他瞅了她一眼,自然而然地说:笑得这么开心谄媚,这次考试及格了?我记得你上次只得了十分。
满分是五十分,十分当然没有及格。
真是打人专打脸。
蔡昭和立刻眼泪汪汪起来,抖着小嗓子说:路路教授,我下次一定好好考。
没有下次了。你被开除了。路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蔡昭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宋锦宁继续头疼,无可奈何地说:只是被开除出路教授的课程,又不是被开除出高能物理所,你哭什么?
真是不安慰比安慰还好些。
蔡昭和更难过了,捂着脸转身跑了。
宋锦宁的助手这时赶了过来,心里暗暗好笑。
一边说:现在的学生一个个都是玻璃心,一句重话都不能说,您别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该在意的是她。考试才得了十分,我们高能物理所也要考虑劝退制度了,不能和别的学校一样,还给补考的机会。
宋锦宁毫不在意挥了挥手,你仔细想想该怎么起草章程,别收那么多人,做学问的人,贵精不贵多。
她记得自己父亲宋海川做高能物理所所长的时候,所里根本没有这么多人。
这十来年是白瑾宜做主,恨不得把一个高精尖的研究机构,办成人来人往的大学校园。
她的助手点了点头,我会和秘书处的人商量章程,您去见石部长吧。他等了好一会儿了。
宋锦宁跟着自己的助手进了会客室。
石部长是内阁下面教育部的部长,他五十来岁,长得慈眉善目,确实有种教育家的风范。
这几年大力推行教育改革,又是给学生减负,又是不许老师布置太多的家庭作业,简直为全国的小学生操碎了心。
宋锦宁是不习惯他这一套的。
学习本来就是个艰苦的过程,连学习上的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有什么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