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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祁嗤笑,拍了拍肩头的雪,径自往一处羊肠小道去,应冀拦了下人留下,自个儿跟上。东绕西拐地寻了处荒地,此处本要建个凉亭水榭,偏偏因为位置不大好便放弃了,故而一直荒着空着。“应冀?你与我阿姊和离吧!”孙祁背对着他,前世种种在他眼前一一闪过,这门亲事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利益参杂太多,且应冀与孙粲本身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应冀有谋逆之心,而孙粲她……前世孙粲就是因为劳神劳心过多,休养过少,故而后来久居病榻去的。他好像看见阿姊临终前那日,苦笑着说:“我孙粲这辈子对得起所有人,可唯独对不起自己,我恨我是孙氏女,可又以孙氏女为傲,短短一生,实在无趣……”随即的,他又看见应冀,那个把持朝政三十年的人突然卸下一切官职,长居佛堂,再不见客。“我该知道她的,她临终前还不忘为你们孙氏一族筹划……孙祁啊孙祁……我有时倒真是羡慕你,不管如何她对你倒是半无私心。”那时应冀抚着阿姊的灵牌,嗓音靡靡,分不清喜怒,他一贯如此,只是那时候的他更是喜怒无常,性子里的暴虐残酷一显无遗,唯有与孙粲一块时才正常些。和离
br>应冀在那住了三年,孙粲也陪了他三年,而帝京里的应仲袭承相位,颇受元景帝信任,成为元景帝手下的一柄利剑,大肆砍向士族,扶持寒门。元景帝五年,应冀以清君侧为名举兵攻向帝京,绞杀了应仲以及曾经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原本繁华热闹的帝京一连数月浸在浓重的血腥味里,押往刑场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大雨几日也冲刷不净地上的血渍,而元景帝“主动”禅位给皇十三子,退居庆元殿后三月病死。应冀淡漠着脸,把弄着腰上系着的玉坠道:“和离之事我是不会同意的,要说也该你阿姊亲自与我谈话,我想你定然是知道的,我应冀没了你也定然能做出一番事业,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至于其他的,我没那么多精力。”既然娶了孙粲,那便是他的妻子,即便他对孙粲起了杀心也不代表着他要与孙粲和离。“你要搬出相府之事为何不告诉我!”孙祁在他转身离开时突然出声,“国公府虽要自在,做事也方便,但你可曾想过以应仲定然是会生疑的,倒是若给他瞧出什么端倪——”“你多虑了。”应冀冷哼,阴郁的面庞更添几分不屑神采,即便应仲发现又是如何,区区一个蠢货又有何可畏惧,倒不如在家好好看着他那小崽子,省得哪天死了都不知道。在孙府用了午膳,孙粲便与应冀回去了,牛车穿过街市,外面热闹非凡,孙粲微微挑起一点帘子看外头,右边是什么表演杂技的,那拿着小碗下去的约莫是他的小女儿,又或是徒弟,孙粲不禁想。那左边是卖些布老虎之类的小玩意儿,有的小贩摇着货郎鼓来吸引注意力,还有卖什么汤面的,包子馒头的。孙粲不大出来,一时间看入了迷,路过一间糖铺,见那外头围满了人群,孙粲道:“那里头都卖什么,瞧着倒是热闹?绣诗,你去买点回来给我尝尝鲜罢!”那婢子忙按吩咐下去,还一会才买了好些袋的糖果松仁各色蜜饯,“夫人,那里头卖的东西多,奴不知您想吃什么,故而每一样都买了些。”“不打紧,归家吧!”孙粲将一袋糖举起看了好一会,拆了放嘴里不一会便蹙起眉头,应冀见了以为里头加了牛乳之类的东西,忙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快些吐出来!”说罢便拿着帕子展开要她吐在里面。孙粲摇头,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好一会道:“无妨,只是太甜腻了,吃着有些恶心。”说着她歪了歪头颇为不解,“这样的东西怎么引得那么多人来买呢?莫非是我口味与众人不同吗?”应冀见了不由道:“那些来买的不过是寻常百姓,吃食自然是比不上咱们的,这些东西更比不上府里厨子做的。”孙粲笑道:“二郎越发聪慧的,想你我初次见面,你连话都说不出几句哩,现如今还会哄我开心了。”————先放一些前世的信息(?_?)——————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