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雪土拨鼠(1 / 2)

动也动不得,走也走不得的菲奥娜被强行拘束在原地,这时她发现,自从爆炸发生之后就一直困扰着她的剧烈的头痛竟然平复了下来,也就是说,她现在要么是因为过分的疼痛而产生幻觉了,要么就是进入了只有很少的通灵者能够进去的地方:

他人的精神世界。

如果这真的是菲奥娜从来只有幸耳闻、没能亲身体验过的他人的精神世界的话,那么这种空茫和冰冷的感觉,肯定就是那位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了。

结果她刚打起精神,准备好好观察一下四周的时候,就突然感受到了新的疼痛,但是和之前的那种被过分黑暗绝望和气场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精神上的头痛不一样,这次的疼痛十分接地气:

在这茫茫的一片大雪里,她雪盲了。

——这特么都行!菲奥娜边努力眨巴眼睛把眼泪挤出来,边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可见她真是相当乐观了:

从来没听说在别人的精神世界里还能遭遇这种情况的,看来我真是个天才。

她完全不知道,刚刚那句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好话、那句无心之言,其实是一句大实话。就连圣彼得堡的女巫协会里,能够做到“重现过去、进入精神世界”这个地步的通灵者都寥寥无几,更别说经历的还是这么逼真的、都能够影响到外界状态的情形了。

就在钢铁侠和不知名人士各自占据了这片废墟的一角,两两对峙的时候,警方终于在呼啸的警笛声中姗姗来迟。依然徘徊在不速之客的精神领域里,那片好似永远见不到头的雪原里的她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外界状况看起来多吓人。源源不断的泪水不停地从那双毫无焦距、连最后一丝神智清明的亮光都没有了的灰眼睛里流出来,面色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要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规律地起伏着,脉搏也足够强劲,怕是说一句“这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都不过分。

慢慢地菲奥娜能切实地感受到,施加在她身上的束缚正在渐渐散去,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移动,但是至少可以活动手脚了。她之前已经通过张望四周的方式勘探了一下这片精神领域里的状况,发现这里荒芜的很,跟零星听到的那些传言,“你可以看见他的内心世界、看见他过去的伤痛和快乐”完全不符——

除非这片雪原就是那个不速之客的伤痛。

这伤痛委实太过分、太绝望、太持久、也太伤人了,所以在漫长的岁月里,这份伤痛便在他的精神领域里不断发酵不断扩大不断生长,最后变成了这么荒芜而冰冷的雪原,一切的美好和快乐都被压在厚重的雪下,分毫都不得露出头来。

菲奥娜突然蹲下身来,开始努力地刨雪,活像一只土拨鼠。只不过她在精神世界里的这个动作,反映在外界,充其量也就是手指无力地抽动了几下而已。

而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挖出来的雪都几乎要跟蹲着的她等身高了——之后,她终于能看见,藏在厚厚的一层白雪之下的,是一大片肥沃而潮湿的黑土地,而就在这片土地上,在零星白雪的点缀下,有一朵已经枯萎多时、然而茎干和枝叶依然翠绿的小花。

就好像在无边的黑暗和无助里,依然保持着最后的一点“会有人来找到我”的希望。

那朵花的旁边还有一个铭牌。这个铭牌的样式菲奥娜曾经在刺客联盟的收藏馆里见到过,有些恶趣味的刺客会专门收集死在他们手下的人的一些标志性的东西,而这个明显就是二战的时候美国大兵佩戴着的、用于在死后检验死者身份的铭牌就是那些恶趣味的收藏品之一。菲奥娜只来得及看见铭牌上那个相当大众的“詹姆斯”,还没来得及拂去白雪,看清那掩盖住的后半截姓氏,就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揽住了腰身拉住了手,以狂风席卷摧枯拉朽之势带着她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她一睁眼,就看见眼前人那线条分明又流畅、相当具有男性特有的性感气息的半边脸。向来在媒体的报道里都是以“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形象出现的布鲁斯正一反常态地紧紧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把她从一地废墟里抱了出来,送到了担架上。

在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挣扎之后,布鲁斯就主动和她拉开了距离,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对着周围的医务人员嘱咐道:

“请尽快送她去医院,她被吓得相当够呛。”

菲奥娜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而且之前一直困扰着她的猛烈的头痛也停止了,本着“不要浪费医疗资源”的想法,她下意识地就挣扎了起来:“我根本就——”没有受伤,也没有吓到!倒不如说,我刚刚收获不小,已经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了,如果警方需要我的话,我可以第一时间带着我的证书前去作证!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所有的未竟之语全都强行堵回了肚子里:“你需要去医院。”

电光火石之间,菲奥娜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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