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包扎的十指很纤细,指甲盖剪得有些圆润,纤长白皙的手指看起来十分干净,动作很轻,生怕一个动作让他疼了。
祁野看得清楚,她左手无名指的第二段指节处,有一颗痣。
她身上的痣好像都是为了映衬皮肤而存在的,视线所及之处的皮肤都白的惊心。
她正专注着处理伤口,面前突然一片黑影,那道苦香侵袭般离得很近,极其嚣张地充斥她的周身,好像在霸道着叫嚣着这是属于他的领地。
她脑袋里轰地一声,两只耳朵都红了,心脏咚咚咚地跳着舞。
祁野弯下去不知道捞了什么东西上来,肩膀离蔺斯白只有一寸近,他们的脸正好错开。
祁野的呼吸缠绕在蔺斯白周围,他的呼吸很深很长,声音不大,但是靠得近的话能很明显感觉到他的节奏。
蔺斯白的神经被他牵着走。
祁野的脊背微微弯着,因为要包扎,他的身体有点侧倾,黑色的背心下是力量感很强的肌肉,没有专业健美的人那样健壮,能看出那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他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变红,没有收敛,甚至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脸。
他故意似的,隔了一会才盯着蔺斯白的侧颊,“抱歉,捡个东西。”
她的睫毛不可控制地轻扇了两下。
她下意识地侧脸,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对在一起,一个深如潭水,一个亮若星光。
蔺斯白的心跳顿了一拍,眼神虚晃了下,接着转到别处,努力抑着声音,“嗯,好。”
她听到祁野轻哂了一声。
蔺斯白被这声音抓了一下,她摩挲了下手指,手指热得发烫,阵阵窘意浮上心头,连忙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
她想,一定是屋子里暖气实在开太高了,所以害她耳朵手掌都那么热。
“不能喝酒的话,就不要逞强,或者让别人帮你喝。”
“怎么帮?”
“服个软。”蔺斯白的剪刀没留意“咔嚓”一声,多留了一段绷带。
“不会?”
蔺斯白不是很懂,但又好像有些懂:“嗯?”
她微抬着眼,眼里好像真的是求知的神色,纯白干净。
像有把刷子从祁野心上刷过,他的舌尖抵了一下牙齿,懒洋洋地将没伤的那只手抵在脑后,眼神有意无意地从她的唇部掠过,“比如,求助我。”
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