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另一人高喊道,他看着那学子,嘲讽道:“没钱就别在这儿玩,二十两二十两地喊,也不嫌丢人?”
那群聚集在一起的学子自是气急,可五百两就是把它们全都掏空也没那么多钱,因此只能咬牙,万分不甘地坐了回去。
新一轮竞价再次开始,老鸨始终站在正中央的台子上,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叫价,仿佛能看见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宋晏储稳坐高台,丝毫不慌。
终于,价钱逐渐到了两千两,再次加价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一个大肚富商笑眯眯地看向周围,语气嚣张:“各位,承让承让。”
台上的老鸨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雅间里的宋晏储也慢慢坐直了身子。
在外人看来这场拍卖似乎快到结尾,但实际上,现在才算刚刚开始。
同样是二楼的雅间里,一沉稳的声音响起:“两千五百两。”
那富商脸色还没来得及变一下,就听又有人出价:“三千两。”
那富商一脸愕然,最后猛地想到了什么,灰头土脸地坐了下去,不敢有丝毫怨言。
——他怎么就忘了二楼上的那些呢?
那些世家子弟、朝廷命官,才是这次拍卖的主体啊!
价钱一路飙升,大厅里十分沉寂,无人敢跟雅间里的那些有权有势的抗衡,但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才初见端倪。
碎玉楼二楼之上,还有一层,是诸位小倌休憩的地方。岑蕴和此时便坐在临床的一间屋子里,听着旁边的人说着价钱现在已经多少多少了。
他面色沉静,向身边的人打听着:“外面都有谁来了?”
那小倌挠挠头:“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二楼的雅间是坐满了。往日咱们楼里最尊贵的客人现在都在大厅里坐着呢。”
“还有还有啊,我刚刚听人说,他在二楼那边伺候,好像听见有人说什么殿下、誉王之类的。你说这是哪位殿下啊?”他好奇问道。
岑蕴和动作一顿,眸中划过一抹茫然。
殿下,还能是那位殿下?只是……
他想起前段时间萧淮来问他的问题,愈发不解。
岑家同太子之间并无瓜葛。祖父领兵打仗,不喜文人间的那些事,对于外界太子的那些传闻也不在乎,反而觉得一国之君有些手段才是好的。更何况祖父常年待在边关,更是没有同太子相交的机会了。既如此,太子又为何会保他一命,还在今晚前来碎玉楼?
底下那些叫价叫得激烈的人无非是看中他能带来好名声,可太子的脾性,也不是在乎那些好名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