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万分无赖道:“臣这脾气算就是这样了,未免那些大人遭了什么殃,殿下要么离他们远些,要么就离臣远些。”
宋晏储失笑:“都说过河拆桥,这如今河还未过呢,萧将军便想拆桥了?”
萧淮呵呵笑着,眉眼沉沉:“那殿下要如何?”
宋晏储睫毛轻敛,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你倒是同他们计较什么。”
萧淮眸中微动,就听她颇为无奈地开口:“你跟他们不一样。”
萧淮脚步一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有什么不一样?”
宋晏储不过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可当萧淮真这般认真地问出来之后,她反倒噎了噎,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归是不一样的……
聂怀斌等人,于她而言是臣,哪怕关系亲近了些,君臣之分,总是分明的。就算是素来与她政见不和的崔景同,抛却那些矛盾,宋晏储也并未真正担心过什么。
可萧淮不同。
宋晏储清楚明白地记着,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在未来会夺了她宋氏的天下,登上皇位。
早在做了那个梦之后,宋晏储便将他和其他人分开而论。把人留在身边,容忍他的放肆,都是其中一环罢了。
他是不同的。
但如果真的要定义一下这种不同,大概就是属于棋逢对手间的那种惺惺相惜。
尽管他们现在而言,并不算对手。
“殿下?”萧淮眸子微眯,一副你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就是在糊弄他的样子。
宋晏储回过神,神色淡淡,语气却并不平淡:“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于孤而言是臣子,是孤可以委以重任的存在。而将军——”
是能够与孤并肩的存在。
突如其来的想法蓦地浮现在脑海,宋晏储神色怔愣,声音瞬间一顿。
漆黑的夜色下,萧淮的眸中带着难以遮掩的期待。
宋晏储抿了抿唇,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开,转而道:“将军的存在,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
这话听着着实没什么诚意,萧淮甚至觉得她是在糊弄自己,可看着宋晏储神色认真,又不似作假。他憋了半天,终究只玩笑般的道:“那殿下日后就离那些人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