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眼皮子抬了抬,并无惊讶:“因何而起?”
陈玉又道:“御医查出来,说是赵妃娘娘寝殿内的那一株珊瑚上,被人为涂了麝香,易引发女子小产。”
宋晏储心中微动,就听陈玉道:“那珊瑚……是皇后娘娘赏给赵妃的。”
宋晏储轻笑两声:“老套的手段了。”却格外有用。
“如今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永宁殿,”陈玉低眉顺耳:“殿下可要去瞧瞧?”
宋晏储神色倦怠:“后宫之事,同孤一个皇子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陈玉,安排道:“管好宫里得下人,让他们不必自乱阵脚。这事,明日再说。”
看着宋晏储有条不紊的模样,陈玉心中大定:“是。”他说着,慢慢退了出去。
宋晏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躺回了被褥间,神色困顿。
萧淮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只嘟囔地问了一句:“殿下心中有决断了?”
宋晏储困得慌,低低说了一句:“闭嘴。”
萧淮失笑,意识渐渐沉了下去。他又往宋晏储那边凑了凑,坚硬的铁臂环上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宋晏储却是被他这从容自若地动作弄得动作一顿,浑身紧绷片刻,才缓缓放松。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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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夜之间,宫内形式骤然变换。赵妃险些小产一事传出去让无数人心惊肉跳,又听说那混有麝香的珊瑚是皇后赏下来的,朝中上下既惊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翌日早朝的时候,赵家一脉迫不及待地出列弹劾。说皇后娘娘善妒,蓄意谋害后妃腹中皇嗣,实非母仪天下之德;更有甚者,还说后宫多年未有子嗣,怕是也与皇后脱不开干系,还望陛下严查!
赵家派系的臣子三三两两,费家此时也不当哑巴了,抄起袖子就跟他们对着骂,朝堂上你来我往,乱的同闹市一般。
皇帝居于上首,从昨夜开始脸色就不好,此时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叫骂声吵得额角青筋直跳,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都给朕闭嘴!”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朝臣瞬间三三两两跪了下去。皇帝环视四周,怒道:“后宫之事朕自有分寸!诸位爱卿有时间多想些家国大事,莫要把注意力都放在朕的后宫上!”
朝廷一片寂静,只能看着皇帝拂袖离去。一群人面面相觑,心中并无多失望。
皇后怎么说也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还育有太子,只要赵妃腹中的孩子一日不出世,他们就一日奈何不了太子。
不急,好戏还在后头的。
赵家党羽心中得意,尤其是在得知皇帝下了朝后去了皇后的坤宁宫,又狠狠训斥了皇后一通后,更觉赵家未来可期,费家,费皇后,太子,迟早要失去帝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