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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这边。”航站楼里人来人往,韶芍顺着人流准备出站,却被男人一把扯住了领子往另一侧拽去。“出站会有记录,数据一旦被上传到网上就玩完了。”汤昭把女人的脑袋夹在腋下,他穿了件大风衣,单手提着保险箱,路过监控时把帽檐往下扯了扯,录像里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携着一个女人匆匆掠过。员工通道的尽头泊了一辆银灰色的mustang,旁边站着位外国男人,汤昭走过去,从男人手里接过了钥匙。“俄罗斯人?”韶芍进了车门,看向系安全带的汤昭,回想着方才他们对话时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俄语:“你和俄国人也有交际?”“这个航班是俄国人设立的,是我们的一个合作伙伴。动用家族航线会引起各方注意,只能让他们帮忙引渡。”汤昭扣上安全锁,拧动钥匙发动汽车,马达被改装过,轰鸣声隔着玻璃也震得人一愣。男人意外地笑了,双手握着方向盘,眯了眯眼道:“进入洛杉矶就全靠我们自己了,回到里维埃拉之前,没人能帮得上忙。”韶芍握着安全带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窗外的雨丝划过,汤昭笑着看了看她,一脚将油门踩踏到底:“走了。”荒芜的公路延伸到尽头,轮胎呲出的泥水落下,疾风过后的荒草在雨中轻轻颤抖。公路身后的航站楼,落地窗前站立一个中年男人,胡须杂乱地长在脸上。他看着那辆银灰跑车消失在视线中,伸手拨通了电话。“少爷,他们到洛杉矶了。”“好。”从机场到游乐园的路线比预想中要顺利,K给的路线一向方便实用。汤昭看着定位离目标越来越近,嘴角上扬:“保险箱的密码是四个7,里面有一个微型麦,放在你耳朵里。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别跟丢我。“阵雨过得很快,积雨云还没到这一片区域,他们驶入园区时天放晴,金色的阳光又有了夏天的活力。四周的游客很多,不少穿着卡通套服的工作人员在路边招手。汤昭驱车缓缓前进,车窗外还有小孩子走过,金发碧眼,嘴角还粘着没吃完的棉花糖。”“想去坐过山车吗?”他看了一眼探头望着窗外的韶芍,笑了一下,拉起手刹把车停稳。“不是说时间很紧迫吗?我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玩的。“韶芍诧异地看向他,男人笑笑,伸手从保险箱里拿出来一块手表戴上:“做我们这一行,要在工作里自找乐趣。”“定位失效了。”他最后看了一眼电脑,之前的代码已经运行成为简易的地图图像,红点闪烁了两下消失了,在另一个地点重新出现。韶芍瞥了一眼,那处地图的轮廓刚好对上洛杉矶。看起来好像是他们的定位。汤昭皱了皱眉,推门下车:“一会儿如果遇见可怕的事情,直接跑就好了。朱利安街36号的旅馆,运气好的话会有人接应。”“如果运气不好呢?”韶芍攥紧了男人的手,身上冒出来鸡皮疙瘩。“运气不好,会被人直接开枪打死。”汤昭抬起来女人的手给她看那枚戒指:“过那么多年了,谁知道那老头和家里还是不是朋友关系?”“……”游乐园里人山人海,带着米老鼠头套的工作人员在街边挥手,韶芍路过身边的时候还伸手拉了她一把。女人吓了一跳,猛地朝男人身边躲去。她生怕那人就是潜伏着的杀手,毕竟汤昭的神色也没有来时轻松了。“真的没事么?”韶芍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担心地左顾右看。“不知道。”汤昭无所谓地耸肩:“手枪也没拿进来,如果真遇见对方了只能认栽。”“对方是谁啊?你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吗?”“不知道。”又是不知道。男人笑出了声,低头看了眼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女人,道:“谁都有可能。如果是警察,那就是来抓我的。如果是一直追查你手里证据的组织,”他顿了顿,道:你最好期盼不是他们。““那个组织是谁啊?”“‘灰熊’。”汤昭看了眼手中的导游图,转身带她走过岔路:“他们在全球范围内cao控军火和人口贩卖,据说有七个头目,但具体谁都没见过。郑清源当年', '')('99.游乐场 (第2/5页)
追查的孤儿院只是一个分支,亚洲只有一个’灰熊’,知道进行军火交易的具体地点,军方一直在找他。”他嗤笑了一声:“国际刑警想借着这条线钓大鱼,没那么容易。”他们赶上了游行队伍,人流量激增,汤昭像后米看了一眼,拉着韶芍转向另一边。来往的都是游人,她拨着人群走,和不少人都撞了个满怀。“我们要怎么找啊?游乐场那么大!”音乐盖住了她的声音,韶芍踮着脚朝男人耳边喊。周围太嘈杂了,人头攒动,根本迈不开脚。“K黑了那个人的系统,只要他开机连上网络,我们靠近时就会有提示。”他低头也朝她大声说:“你就当K在他手机里放了一个共鸣器好了,最后定位是在过山车的cao纵室。听着点耳麦,有蜂鸣了就是我们找到他了。”“可是……”韶芍握了一下耳朵,跟着汤昭在人群里走。耳边的噪音太大了,严重影响听力。她朝后面看了一眼,那颗超出人群高度的米老鼠脑袋格外显眼。“汤昭!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就是刚刚拽她胳膊的那只耗子!“看见了,我们把他甩开。”男人没有向后看,径直带着女人朝人群的更深处走去。那人穿着不便,走人群对他们更有利。汤昭带着她像游鱼一样在人海中穿行,韶芍跳了跳往后看去,那个穿大红裤衩的老鼠被小朋友拦住了去路,她回头看她,那个老鼠头也在朝她那里看。“他不会就是派来的杀手吧……”韶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汤昭。“确实笨了点。”男人也猜不透,道:“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风格,保不准是个杀手呢?”韶芍被他唬得一哆嗦,汤昭又笑:“未必都是来杀你的,比如给你发短信的这个人,K查了,和警方无关。看起来像是独立于郑清源和‘灰熊’的第三方势力,但到底为什么要帮你,我也很好奇。”“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紧张?”韶芍拽着男人的胳膊,两步一回头,周围的人擦肩撞她一下都要担心好久,生怕被人捅了刀子。可男人还在笑,除了步伐比较快之外,似乎不怎么担心。“这是我的工作常态,习惯了就好。”韶芍闻声皱眉,她讨厌这种时刻都在担心生命安全的状态,可自己又被汤昭拴的牢牢的。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就是跟着男人亡命天涯,她脑袋都大了。女人张嘴,刚想和男人说自己的想法,可话未出口就被他打断。“到了。”他带着韶芍立在一扇的门前,白色的油漆有些斑驳,上面挂着“游客止步”的警示牌。游客都在前面排队,这边几乎没人,难得一片清净之地。过山车的呼啸声带起来人们的尖叫,在头顶一闪而过。四周仍旧安静,远处游行传来的乐声像隔了几个世纪一样远远传来,带着破旧的压抑和紧张,落在这扇紧闭的门前。“进去吧?”汤昭感受到握着自己胳膊的力道加重了,难得没在工作上提高效率。他在门前停留,低头看向韶芍,道:“目前情况来看,这个人对你没有攻击性,我们只是找到他,看看到底属于哪派的势力。不必害怕,好吗?”韶芍咽了口口水,点点头:“要是有突发情况,我就跑。”“对。”男人笑出声,伸手推开了那扇白门,狭长的楼梯间一直通到上方。“朱利安街37号。”“36号。”汤昭纠正,脚步踩在铁制的楼梯上发出来吱呀响声。女人的手在颤抖,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楼梯尽头的门开了一半,抬头能看见cao纵室内的玻璃窗,过山车带着游客飞快地从外面掠过。“耳麦没有响……”韶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拽着男人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话。汤昭也皱了眉,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cao纵室传来一声座椅挪动的声响,在空挡狭窄的楼梯间里格外突兀。韶芍的后脊一下子就僵住了,周围的墙壁和楼梯栏杆都被粉刷成了梦幻的白色,她脸色也快白成粉漆了。[待在这儿。]汤昭朝女人摇摇头止住了她的步伐,目光盯着上面半开的门,从腰间摸出来把折叠小刀,缓步走上前去。韶芍捂着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响,她看着男人缓缓推门而入,身影消失在视线盲区。', '')('99.游乐场 (第3/5页)
“砰——”消音器的声响。她浑身血液一凉。“汤昭!”——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更得不太准时,大家见谅TT100.骗局和意外(通知)韶芍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冲进控制室里了。屋里还有一个男人,汤昭手里握着刀子正抵在那人脖颈上,看见她进门颇有意外:“你怎么上来了?”“我我我,我以为你被打死了……”韶芍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型手枪,松了口气。没死就好。“韶芍?”一声阴柔的男音传来,女人闻声一顿。这个声音好熟悉,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么快就忘了?”这样阴柔的声音,蛇信子一样让人害怕,她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韶芍看清了被汤昭压在cao控台上的男人,震惊地张开羣⑹⒊⑤思8.0⑼.⒋凌了嘴:“叶叔叔?”叶容笑了一下,任由汤昭压制着自己,没有反抗。他年纪大了,向来不擅长rou搏,就像汤昭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风格,他的风格不野蛮。“叔叔?你认识他?”汤昭意外地看了叶容一眼:“他就是豹猫,之前带你逃离文化路时躲得就是他。”“你怎么没和刑穆在一起,反倒跑这儿来了?”叶容完全不在意后颈的刀子已经划出来血痕,他偏头看向震惊得不知所措的韶芍,摇了摇头,道:“你应该听话,小穆为了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全都白费了。”“刑穆他……”韶芍张张嘴,她从出差后就没在见过刑穆了,男人和他们事务所合约到期,他们总是各忙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曾给他打过电话。“刑穆怎么了?“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叶容,动动脚步往前走了两步:”你要的资料他不是给你了吗?““呵,”男人闻声笑笑,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且不说那些资料对于他父亲有多重要,单是他知道的那些实验……也罢了,现在小穆还很安全,你也不必担心。”韶芍抿了嘴没有说话,无力感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心里。叶容说的那些事情又是另外一个未知的密网,她已经没有余力陷进去了。刑穆让她宽心,他是可以解决的吧……“短信是你发的吗?”韶芍抬了一下眼皮,试探性地问到。耳麦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声响。“你说的事情我不清楚,我是来负责替人清理门户的。”叶容笑了笑:“别再涉足这些事情了,我之前在海市放你走是因为小穆求情,他十几年来难得叫我一声叔叔。你跟着别有用心的人满世界乱跑,最后自己活不成还要把小穆一起搭进去。”汤昭闻言嗤笑,低头把刀压得更深了,叶容白色的衣领被血珠渐渐染红。“汤昭是来救我的。”韶芍看了一眼男人,他不走她不会走。“救你?”叶容突然笑起来,他被捆制得更紧了,关节都发出了声响。叶容扭头看向汤昭,像是听了句笑话一样:“你这么骗她的?”他声音喑暗了,她只听到男人说:“韶芍,出去。”她并没敢对上他的眼睛。韶芍后退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离开。“他接手的任务就是刺杀你,为什么要冒着违背组织的风险带你走呢?”叶容嗤笑了一声,神情从容:“让我猜猜。”“家族内斗,欧洲市场现在一片糟,亚洲的军火交易是伯纳诺唯一的生命线了。他需要立功来维持在家族里的地位,而传言里,”叶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韶芍,你手里的证据能找到’灰熊’——啊,他告诉你‘灰熊’的事情了吗?”“做了诱饵还不自知,小姑娘,别总觉得抓住了男人的心,你对于他不过是暂时有用罢了。”他瞥见了女人手上的戒环,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伯纳诺家族会榨干你。”阴谋倏尔昭然若揭,韶芍的脑子嗡地一下懵掉了,如同跌进早上那个白茫茫的梦里,挣扎着无能为力。“他说的是实话吗?”她张了张嘴,转头看向汤昭。缓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之前种种的蛛丝马迹,又问道:“短信里说的危险,其实是指你吧。”<', '')('99.游乐场 (第4/5页)
/br>声音艰难地从嗓子里溢出来,男人背叛倒也没有让她很难受,只是被现实擒住后颈的窘境让她力不从心,有些疲惫了。“是。”汤昭点点头,看着她,嘴唇渐渐勾起。“那要是我真的跑进了朱利安街36号的旅馆……”韶芍噤声,想了一会儿,又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是不是直接就被送到意大利了?”“这不确定,得看那老头还是不是朋友。”叶容在一边看着热闹,皱纹随着笑容渐渐堆起,他扭头又对向汤昭:“说了那么多,也顺带提醒你一句吧。昨天晚上第三街区火拼,赌场被劫,你二哥损失惨重。老大马上夺权,派来杀你的人已经来了,现在就在游乐场里,你带着这个女人跑不了太远。”“哦?那你是其中的一位吗?”汤昭挑了挑眉,看向他。“我没那么闲,洛杉矶的信号站被盗用了,我来找内jianian。”叶容笑了一下:“遇见你们只是碰巧。”“宝贝,把枪捡起来递给我。”汤昭笑笑,转头看向韶芍:“伯纳诺的庄园在罗马,我带你去的地方是里维埃拉——只有我们。”“你还有机会跑出去。”叶容扭头,朝着韶芍道:“能考虑的时间不多,好好把握。”汤昭盯着她不说话,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韶芍看了眼他黄绿色的眸子,抿了一下嘴唇,从地上拾起来手枪转身跑了出去。铁门顺着惯性摇晃,发出来吱呀声响。叶容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笑了一下,道:“看吧,她也没什么特别的。”“你这是在害死她。”汤昭沉着眸子看向空荡的铁门,“灰熊也在找她,他会杀了她封口的。““这个女人死了大家都清净。”叶容倒是毫不在意:“她把平衡打破了,大家不会希望她有好下场。““鬼屋第三间屋子有个密门,从那儿能进员工通道,你最好走快点。”叶容的手腕还被汤昭钳在背后,他逃不脱:“等价交换,别坏了规矩。”汤昭看着手下那人的脸,上挑的丹凤眼,不仅是声音阴柔,连长相都带着三分女气。透过窗户已经能看见有人在挨个儿排查过路的游客了,来者十余人,各个看外表都能察觉到经年训练的整肃。豹猫还真没说谎。“那是自然。”汤昭沉吟了一下,松开了手。他盯着对面的人,浅淡的眸子里波澜不惊:“但你真的是恶心到我了。“叶容整理着一下弄皱的衣服,闻声抬眼,一记手刀迎面砍了上来。他不擅长搏斗,也确实老了,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打晕在地。屋里陷入一片寂静,汤昭迅速转开了仪表盘上的几个按钮,高速运转的设施突然刹车。外面一阵惊呼,工作人员匆忙朝着控制室跑来。那群凶徒往这儿看了一眼,交换了眼色,如同鲨鱼嗅到鲜血,脚步越来越快。时间不多了,男人摸了一下耳麦,没有任何声响。他皱了皱眉,转身推门而去。另一边,韶芍从控制室里跑出来,握着手枪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她顺着人群跌跌撞撞,突然就后悔起来。她都没带护照出来,属于非法偷渡,她怎么回国?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不至于要打个电话通知窦衍吧……会被直接打死吧?韶芍低着头把手枪揣在怀里,昏昏沉沉想着方才的事情。如果叶容说的是对的,那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了,想要证据的人不只汤昭一个,第二个汤昭、第三个汤昭,都会找上门来……她好像已经没有办法从这场漩涡里走出来了。“啊!”女人还在思考自己的处境,走路飘忽,毫无征兆地撞到了人。韶芍捂着脑袋,刚想要道歉,抬眼就看见那只米老鼠。“……”老鼠也看着她,可爱的笑容显得诡异。“啊——”女人瞪着他一声尖叫,挣扎着就往回跑。什么时候不遇见,偏偏离开汤昭后遇见他?万一真是来要她狗命的,这不就要客死他乡了吗!“别追我!我喊了!我有枪,我开枪打你啊!”她被那老鼠拽着一条胳膊也跑', '')('99.游乐场 (第5/5页)
不快,只是对方没出手,被她拖着在路上一路小跑,因为服装宽大,那颗脑袋还撞翻了好几个人。“韶芍,别跑了,是我。”身后传来一声不紧不慢的话语,女人闻声顿住了,竖起来耳朵,怎么听都很熟悉。“脑袋卡住了,拿不下来。”她停下来,穿裤衩子的巨型老鼠也停下来,手还扯着她的胳膊。他指了指被撞偏的头套,道:“真的卡住了。”“贺燃?”韶芍听清了男人的声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今天承受的意外太多了,大脑已经开始死机。对方比她高一大截,女人踮着脚帮他把头套取了下来,那张久违的面孔又出现在她面前了。艺术品一样精致,白皙的脸颊因为夏季的高温有些发红,刘海也被汗水黏湿了贴在额头上,他看着她,轻轻抿了唇,声音浅淡:“你怎么会在这儿呢?”还是一贯地不擅长表达情绪。“贺燃?”韶芍愣了愣,悬着的心突然落地了。眼眶突然酸涩起来,她嘴巴一撇,“哇”一声就哭了出来。“贺燃……我要死在这儿了……”她哭得太大声,闷在米老鼠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过往的路人都纷纷侧目。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女人怀里还掉落了一把手枪,引起了小范围的sao动。贺燃看了一眼,默默地推开女人,弯身把枪捡了起来,拖着她往外走。“先回家吧,一会儿警察要来了。”“警察不能来,我没带护照,会被抓起来的……”“那你怎么来的洛杉矶?”贺燃穿着臃肿的道具服,还要拖着走不动路的韶芍,一摇一摆仿佛南极在逃企鹅。“我被人绑过来的。”她抹了一把鼻涕,顺手擦在贺燃身上:“你怎么在这儿呀?你失踪了好长时间,走的时候都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呜呜呜……我遭遇了好多磨难啊……”“我来美国学习雕塑了。”他看了一眼挂在胸前的鼻涕印,拽着韶芍的衣服又擦了擦,道:“先回家吧。”“好……”回家这个词在她耳朵里从来没有这么亲切过,韶芍抹了一把眼泪,被米老鼠的胖手拽着胳膊在人群里缓慢地走。贺燃一点也不着急,他总是慢吞吞的,把头套又带了回去。一路上不少人想要合影,他伸手拨开,也不解释,牵着韶芍沉默地在游乐园里走。米老鼠在前面摇摇晃晃,他没换演出服,一直到停车场才停下来。硕大的头套不得不摘下来了,还是有孩子试探地过来问好,但这只老鼠可能是迪士尼里最冷酷无情的老鼠了。贺燃从兜里拿出来车钥匙,转头看向她:“你先上车,我得把衣服脱了。”太阳被遮了半边,天阴了下来,阳光只在云层未达的空地上镀金,停车场视野辽阔,微风送来远处欢愉的音乐,把他的碎发也吹散乱。“怎么了?”贺燃解着拉链,抬头眯着眼,看见韶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男人抿了抿嘴唇,睫毛垂了下来:“不开心吗?”韶芍苦着脸摇摇头,又点点头。“这儿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了。是因为见到我不开心了吗?”他想起来之前和韶芍闹不愉快,可是在木屋子里他以为他们已经和解了。韶芍摇摇头,让贺燃紧绷的目光松弛下来。“那就好。“男人褪了服装,露出来淡白色衬衫,他笑容清淡,像冬日的新月挂在嘴边:“我来美国学了不少东西,可惜要和同学打交道让人很烦心。上周末我一个人去了森林木屋野营,如果你也在,我们就可以……“男人兀自喋喋的话语突然顿住,后脊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脸颊,躲在背后的轻语也温热柔软。“我好想你啊……”——停更通知:狗毛要消失一个月,最近一直很忙,各种事情加起来要一直持续到月底才结束,搞得很疲惫,码字也不能爽快。私心里想要轻松一点,所以小R就先停更啦,感谢大家的喜欢和陪伴,不出差错的话我大概在8.27回来,如果中间不定期更文的话就在微博上通知了,望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