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就是打个比方嘛,我是您孙女,不能怂!苏海棠嬉皮笑脸地哄着老爷子,莫名觉得有点熟悉感。
像谁呢?
脑子里闪过程远征那痞子的笑脸。
苏海棠甩甩头,把恼人的家伙甩掉。
这家伙实在胆大包天,拿要出任务做借口,非缠着她讨什么临别礼物!不搭理他吧,他半点不自觉地抱上就啃!也不看看还在部队里头呢。
谁是她媳妇儿!讨厌!
想什么呢?贺安邦看孙女脸红红的,伸手试探她额头温度,担心地问一句。
没,没啥。苏海棠被抓包,脸臊成一块大红布。
顶着老爷子狐疑探究的目光,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胡乱解释。
那什么,我不是才看过《红岩》嘛,看得热血沸腾的,恨不得自己就当主角,好好教训那些鬼子兵。刚才这不又走神了么。
贺安邦哭笑不得。
你说你这孩子,闲着都想些什么?想拍电影?爷爷找朋友帮你拍一部!
苏海棠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她问题这么严重,真不能当兵了?
爷爷,我是想当兵打仗,不是想当演员。电影那都是看着热闹,都是假的,实际拍起来,镜头切得一场场零零碎碎的,枯燥无味,没劲。
你还知道电影怎么拍?贺安邦来了兴致,笑着追问,不想跟孙女讨论当兵打仗的问题。
那可不。苏海棠又摆出骄傲脸。
《地雷战》就在离我们那不远的村子拍的。虽然那年我才出生吧,可村里人都去看过热闹,我小时候,奶也给我讲过。
贺安邦脸色复杂,怜惜又内疚地看着她。
苏海棠心里一突,无奈地在心里翻个白眼。
得,又挑了个不安全的话题。
话说她现在的雷区可真多,躲都躲不及。
我想奶了。奶都给我邮好几回钱了,还专门跟海宁妹妹学写字,上回给我信上写了我名字,海字那么多点,叫她写得跟树杈子一样支棱着。
她那么大岁数,眼睛都老花了,还瞎折腾啥。
苏海棠声音低下去,眼眶有些发热。
回去看看吧。老人家养了你十八年,怪不容易的。趁你现在病假,回去好好陪老人家几天,过年再回来。
贺安邦一锤定音,也很赞成孙女去乡下散散心。
那里是她生长的地方,有她信赖的亲人,就当回去疗养了。
不了,我不放心我妈。我奶身体棒着呢,等我妈好点,我再回去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