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看的头疼,他沾了沾朱墨,执笔回复——不纳。
朱红色的两个大字在一众细密的小字旁边格外显眼。
写完,他合起奏折摞在一边,去拿下一本,恰逢外头有人敲门。他应了声,那人便推门而进,原是前些日子他吩咐去南齐散播沈如姬重伤消息的侍卫。
那人拱手,“殿下,您交代的属下都照实办了,还特意在南齐留了些时日去观察,只是打消息传进宫里,也不见南齐有任何动静,中途还办了一场百花宴。”
他顿了顿,又问道,“依消息开看,似乎南齐并不重视这位三公主。”
江宴行听了淡淡了应了一声,便挥手让他下去,心里却疑惑不减。
这沈如姬可是南齐最受宠的三公主,又是太后的宝贝疙瘩,按理说,南齐倒也不应该无动于衷。
这般想着,外头又有人敲门,说三公主又来了,正在宫外候着。
江宴行略一沉吟,便开口,“让她进来。”
沈归荑原以为她要来好几天才能见到江宴行,却不想今日竟会如此顺利,她轻轻关上房门,提着匣子走到江宴行跟前停下。
她微微福礼,“见过太子殿下。”
江宴行这才掀眸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了她手上的匣子,又不动声色的收回。
像是本不准备开口,敛下眸子后,顿了顿,还是问了句,“何事?”
他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长袍,没有过多的缀饰,腰间的玉带也简单干净,瞧着像是以舒适为主的衣物。
椅子是普通香木,质地凉又硬,却偏偏被他坐出软椅的感觉。
笔在他的玉指下,于奏折上画出流畅的弧度。
沈归荑紧了紧握着匣子的手,“昨儿在皇后娘娘哪里用膳,行事唐突了殿下,今儿便特地来给殿下赔礼道歉。”
见江宴行不动,她便走上前,将食匣子放在桌上,端出一盘茶花酥,“我听说殿下喜欢吃茶花酥,便着手做了些,殿下可要尝尝?”
后者不为所动,好似没听见一半,合上奏折,放下,再拿起另一本。
沈归荑也不在意,她放下手中的盘子,又道,“殿下批阅奏折可是累了?不若我给殿下捏捏肩?”
听及此,江宴行这才将笔扣下,抬眸。
眸子索然,敛下再抬起,已多了些兴致。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归荑,眸子流露出来的神态,似是有些好奇,就这么默了几秒,才听江宴行开口。
“孤听说。”指尖点着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