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细白的肉翻出薄薄一层,透着一道浅红色的痕迹,似乎是用力去挤,就能往外渗出血珠来。
江宴行眸色不改,见她收了手,这才慢吞吞的合上了折扇。
五指修长,握着玉柄折扇,一根白色丝绦坠着珠串,衬得手指如玉修洁。
他眼皮半遮,敛出了矜冷,犹如霜雪,拒人千里。
沈归荑捂着手背,略蹙起眉头。手上疼痛介于割破与没割破之间,裹着最外头的一层最脆弱的肌肤,要将这泛着酸蛰的疼痛发挥到极致。
她没想到,这么一柄折扇却能将她的皮肉割开来。
好么,她知道江宴行不待见她,更不想自己碰她,沈归荑敛下眸子,心里微微冷笑。
她瞧着江宴行把折扇放了回去,便趁他不注意,直接扑上去,哎呦一声,好似被被绊到了一般,搂紧了江宴行的腰。
若是之前的行为算得上是勾搭的话,那沈归荑这次便是故意恶心他,而且外头那公公敲门听见不应,定是会推门来瞧瞧的。
这么一想,她便搂的更紧了。
恰逢外面又传来刘平乐敲门的声音,似乎是喊第一次时没听到回应,这次喊便带了些疑惑。
江宴行掀眸,视线掠过窗外,最后落在沈归荑身上,脸色已然铁青。
他忍了又忍,终是将喉中那股翻涌的怒气压下,作势要去扯她。
可下一秒,却听见门口传来“吱吖”一声,门被推开,刘平乐一脸惊愕的僵在门口,下一秒他便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这开门又关门,速度快的绝不超过三秒时间。
关上门后刘平乐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拍完之后又一脸悔恨,硬生生地对着自己的侧脸抽了两下,这才作罢。
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却说这屋里的两人,沈归荑听见了推门声,便瞬间消停了下来,待再听见关门声后,屋内便陷入了安静。
只是安静的太过可怕,江宴行也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由得有些紧张。
下一秒,沈归荑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硬是强迫她扬起了脑袋,一根手指朝她压来,挡住了大片视线,指缝之间才能看得到江宴行的脸。
那人面容再不复之前的冷淡,浑身犹如寒霜笼罩着,他厄眯起眸子,勾起了一道危险的弧度,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松手。”
沈归荑额头被江宴行指尖点着,被迫后仰,她不得已才松开了手。
江宴行用了力,额头被他点的有些疼,沈归荑扁了扁嘴角,小小的后退了一步,才慢吞吞的揉着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