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说完,吩咐给给江宴行布的碗筷也送了上来。
三个人就围猎推脱了两句,又听永硕帝问道,“太子昨日救了三公主后怎么在宫里歇下了?可是因什么事耽搁了?”
江宴行今儿来自然也是说这个的,被他问到了,便也直说道:“儿臣前些日子去南齐接亲,路上遇刺,那刺客人数太多,儿臣躲避不及,背上挨了一刀。”
说完,他顿了顿,“那一刀有些深,昨日马惊时,扯裂了伤口,故此便在宫中歇息。”
永硕帝听得一惊,眉头也跟着蹙起,似乎有些费解。他视线浮动,恨不得越过江宴行去看他的后背,一副极为担心的模样,“怎会遇到刺杀?那你可知道那刺客的来源?”
江宴行面色也有些难看,只是摇头,“暂还不知,瞧着倒像是西郢的刺客。”
永硕帝一听说西郢,终究是换掉了那副笑脸,脸色登时沉下,“好一个西郢,若不是朕当年手下留情,这区区逼仄小国,早已被朕直接铲平,如今好日子过了几年,倒敢与我东越叫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语气太过气愤,听着感觉遇刺的不是江宴行,倒像是他一般。
江宴行瞧着永硕帝唾沫横飞的模样,眸色暗了暗,也不表现出来,出声宽慰道:“今时不同往日,这西郢与东越相比,不过强弩之末,收之轻而易举,一直溃败。”
说罢,他顿了顿,淡笑,“父皇如今身子刚好,切勿动怒操劳。”
刘平乐守在外头听得直冒汗,怎么这没聊两句又开始了,若说别人听不懂,他难道还听不懂吗?
这陛下是拐着弯的骂他们家太子,他们太子也是拐着弯的在警告陛下啊!
除此之外听出来的,还有旁边坐着的江怀拓,他瞧着气氛有些凝固,却只敛了眸子,也不做声。
到最后还是永硕帝笑着夸赞江宴行,才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僵局,招呼着他用膳。
沈归荑困顿的很,打清早睡下后,直到了中午才醒。
鸦青伺候她用了膳,瞧见外面日头好,也没风,即便是拂过来也只是细微的小风,便搬了个摇椅出来,让沈归荑靠在外头晒太阳。
沈归荑这烧刚褪下,本是不便去外头吹风的,但又想到陈太医说自己体弱,自己若是身体好不了,恐怕江宴行也不会再碰他。
这若是不碰她,去碰了别人,她岂不是岌岌可危?
一想到这,沈归荑便吩咐鸦青取披风,自己先到外头坐着。
鸦青先拿了个披风后,思量一番又拿了个底厚一些的团扇出来。
外头沈归荑已经懒洋洋的躺在了摇椅上,半眯着安静,手背搭在额头上稍作遮挡。
知道她怕晒,鸦青便拿着蒲扇举起给沈归荑挡着,然后又将披风给盖在了她身上。
江宴行一进院子便瞧见了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