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进了东宫,看到江宴行后。
她满心的慌乱一瞬间便转化成了委屈,害怕,无措,瞬间便穿成线涌出眼眶。她害怕永硕帝的触碰,更无措与对他的应对。
江宴行将她的裙摆半撩起,然后在小腿半截处松垮垮的挽了个结。
沈归荑迎上江宴行的眸子,抿了唇抿唇,这才慢吞吞的开口,“陛下刚刚,去了一趟繁灵宫。”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斟酌,顿了半晌,下唇被她几番轻咬,“我正在外头沐足,他......他要抱我,我就跑了出来。”
这话刚说完,外头刘平乐便叩了叩房门,“殿下,水备好了。”
江宴行压下眸子,语气听不出情绪,“进来。”
刘平乐进来的一瞬间,就莫名觉得屋里气氛有些凝重,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只感觉屋内分外安静,温度似乎都冷凝了不少。
他连头都不敢抬,将手里的木桶放到沈归荑跟前,然后又埋头匆匆退出了房门。
关门声落下后,屋内又陷入了沉寂,沈归荑手握起放在腿上,将裙子紧紧的抓在手里。
她也终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低沉,下意识连呼吸都轻弱了些许。
刚放下的木桶,水面还在左右起伏漾着,昏黄色的烛光洒上,折出一片光色。
静默了片刻,江宴行这才拢起袖子,拽过沈归荑的脚腕,搭在了木桶上面。
他撩了一捧水,浇在了沈归荑的玉足上,水面因着江宴行的指尖探入,以他手指为中心泛起涟漪,而后稀稀落落的水滴洒下,在水面上砸出细密的坑洼状。
脚下突然传来的刺痛让沈归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她咬住下唇,然后抓住了江宴行的手腕,“疼。”
沈归荑蹙着眉,薄唇被她咬的没有了血色,似乎是在强忍着疼痛。
闻言,江宴行这才停下,也蹙起眉,握着沈归荑的脚腕轻抬起,便看到那一片雪白的玉足上掺杂着尘泥,脚心上还划了一道痕迹,周围晕了些浅淡的红色。
似乎是被水冲掉了大半,只有临近划痕的地方还往外渗着血。
“你脚底划破了。”江宴行放下沈归荑的脚腕,淡淡道:“先忍着点。”
说罢便起了身,从那桌案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两个瓷瓶,他逐个打开闻了闻,放下了一瓶,这才走了过来。
他拉着绣凳坐在了沈归荑的对面,然后又提了个小几放在木桶旁边,将瓷瓶和干净的布片搁在上头,这才再次抓住了沈归荑的脚腕。
脚腕被江宴行抓住的一瞬间,似乎是对方才的疼痛心有余悸,沈归荑下意识便抿住了唇,想要将玉足往里缩。
江宴行感受到沈归荑后退的意图,便抓的紧了一些,抬眸去看她,他眉头蹙了些,面色有些严肃,语气也沉了下来,“别乱动。”
沈归荑只好乖乖将腿伸过去。
脚腕被略微抬起,少女略带弧度的玉足挂着水,足面半压着,根本看不到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