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兰都有点为自己将来的金主感动了。
苏文的骨灰盒,是按苏文的遗愿,交由阎肇放在一个地方的。
那个地方当是人人可去,但并不是人人能猜得到的地方。
不像阎佩衡,只会问儿子妻子的骨灰盒在哪儿,儿子不说他就瞎炸毛,从来不会自己去思索,骨灰盒到底是放在哪儿。
人家顾霄不问阎肇,仅凭自己就能猜到苏文的骨灰放在哪儿。
而且这些年,跟阎肇都没提过,人家一直派了人在悄悄看望骨灰。
可见于灵魂上,顾霄才是真正了解苏文的那个人。
不过这村里饶是任何人,要是跟顾霄有联络,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阎肇的,选择瞒着阎肇,悄悄给苏文扫墓的人会是?
陈美兰转着脑袋,突然之间脱口而出:“你说一直在代替顾霄给咱娘扫墓的那个人,是不是阎东平?”
盐关村有俩地主狗崽子,一个是阎西山,另有一个则是阎东平。
阎西山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奋斗,如今成了真正的民营企业家,在西平市名气大的不得了。阎东平则比较悲惨,他堂哥上首都做生意被人打死了,他自己染上海洛因,把楼卖给了小旺,目前是个落魄的大烟鬼。
而他有个妹妹叫阎东雪的,前些年出了国。
这么说,阎东雪是去了新加坡,并到了顾霄身边吧。
果然,周雪琴给陈美兰的反应速度给惊到了,甚至对她起了怀疑,怀疑她是不是重生了:“美兰,神了呀,我都还没说,你是怎么猜到的,莫非你会算卦?”
“我一直生活在这个村子里,村里谁我不认识,谁去干嘛了我又不知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陈美兰反问。
周雪琴倒也没再起什么疑心。
遥想周雪琴刚和阎肇结婚的时候,苏文为了把她留在盐关村,说了不知道几多好话,老太太一把年纪精神不太正常吧,还亲自给周雪琴做饭吃。
可惜周雪琴嫌苏文穷,要上首都找有权有势的公公,撇下苏文走了。
谁知道有一天,那个温柔的,笑眯眯的老太太,才会是周雪琴想要发财时,最大的筹码。
可现在要后悔也晚了。
周雪琴于是又说:“阎东平的堂哥是被人打死的吧,美兰你想,阎东雪出国后会怎么跟顾霄说,是不是会说咱们国内社会黑暗的不得了,还要说政府全是黑恶势力和保护伞,阎佩衡最近在军区升了司令员吧,阎东雪肯定会把阎佩衡形容成一顶巨大的保护伞吧,对不对。”
陈美兰认真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
周雪琴握住了陈美兰的手,回头看了阎肇一眼,努了努嘴巴:“我是小旺和小狼的亲妈,不会害你的。顾霄要来,本身咱们西平市现在乱,万一来的路上闹点乱子人家就会不高兴,阎东平又是个祸害,顾霄一回来,首先见的就是他,那人没良心,明明他堂哥被人打死,是阎佩衡替他伸张的公道,但他和阎东雪会里应外合,把阎佩衡和阎肇父子形容成魔鬼,国内最大的黑势力,所以咱们不能让他见顾霄,你跟阎肇说说,想个法子,搞两包毒品塞阎东平身上,赶在顾霄来之前,把他送局子里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