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妃难免失落,皇帝视若无睹。
一顿饭,几个人吃得都是食不甘味,各有所思。
饭后,江稚鱼还旧事重提,再次要求起要为榆妃请平安脉。
皇帝自然帮腔。
“榆妃刚刚收了惊吓,也确实应该检查一下。”
榆妃见推脱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圣上可否答应臣妾一个请求?”
“说来听听。”
榆妃见皇帝松了口,软骨头似地凑了上来,菟丝花似的攀附上皇帝的胳膊。
“今儿是臣妾的生辰,陛下可否留下来陪臣妾一晚?”
皇帝皱了皱眉头,心下排斥不已。
但他并未直接拒绝,缓兵之计道:
“先让江侍书为你请脉,确认你身体无恙,朕才能放心!”
江稚鱼:yue——
【狗皇帝,装起深情来,甚是恶心!】
狗皇帝:……
榆妃见皇帝这般说,也只能见好就收。
转身交代着六皇子。
“晏礼,陪你父皇稍坐,母妃随江侍书进内诊脉。”
江稚鱼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花样。
但想必当着狗皇帝的面,她也不敢胡来!
便颔首应下。
二人入内,也不过与外殿只隔了一道屏风。
榆妃一进内殿,眉眼间就失去了笑意。
语调却仍旧轻松客套,威胁着江稚鱼。
“江侍书,今日凤弈湖上,多谢相助,他日,定会好好回报……你家里,本宫也会遣晏礼代为答谢的。”
江稚鱼自然听得出这弦外之音。
但还是浅笑,回应得不卑不亢。
“今日之事,纯属巧合……臣女当时也吓坏了,冲撞娘娘,还望勿怪。”
榆妃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纤细白皙的手腕,探了出来,放在脉枕之上。
江稚鱼刚想将手搭上去,她却又抽了回来。
瞥了眼屏风,压低了声音。
“本宫知道江侍书医术高超,不过……”
她故作神秘,笑意不达眼底,倒是更显忐忑心虚。
“本宫有个惊喜,想要今晚床榻之间,说与圣上。还请……江侍书暂时替本宫保密!”
江稚鱼双眼一眯,便猜到了十之八九。
原来如此。
狗皇帝头上的油麦菜,又多了一根啊!
“臣女明白。”
她颔首应下,搭手探脉,细细诊来。
果真如她所想。
榆妃,已有身孕月余。
“诊得如何?”
榆妃看着她并无波澜的眼睛,试探问道。
江稚鱼心里知道也就罢了,嘴上并未多说。
虽然与她的梁子也已经结下了。
“榆妃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加之忧思过重……并无大碍。”
榆妃勾唇。
笑意只浮于表面。
“哦?那就请江侍书,按照你诊断到的,如实禀告。”
“是。”
江稚鱼正要离开,榆妃却又开口唤住她。
“江侍书放心,今日桥上刺杀一事,本宫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言下之意。
只要你安分守己,该你的,少不了。
“是。”
江稚鱼退出内殿。
面上波澜不惊,心里骂骂咧咧。
【什么东西,竟敢威胁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