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璟谢绝了刑茂之邀他休息的提议,转身上马,直奔郊外院子而去。
……
翌日卯时,翰林院点完卯,学士执着毛笔,停留在江稚鱼名字上方,思索了片刻,又放下了。
一旁的翰林见他如此,忍不住凑上前问道:“师傅,为何不画?”
虽说那江稚鱼确实有些背景,可能进翰林院当值的,谁还没个背景呢?
便是太后亲亲的侄子,当初进翰林院时,仗着身份点卯没来,学士也是重重画了一笔,不曾网开一面。
怎么轮到这江稚鱼时,却是饶过了呢?
“你懂什么,这江稚鱼做出的功绩,又岂是太后那个不成器的侄子能比的?”学士轻皱眉:“更何况,她之前在御书房当值时,圣上是如何纵容的她,你不知晓?”
翰林恍然。
“更何况,她终归是个女子,”学士看着翰林,宽慰道:“她在翰林院也待不了多长时日,太后先前有召见她的意思,便是因为二皇子提出,想娶她为妃,太后想着看一看,再赐个婚,只是被圣上拦下来了罢了。”
“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圣上拦得下一时,可拦不下一世,更何况……”
学士看着周围无人,招了招手,翰林疑惑地走过去,学士俯身在他耳边道:“圣上,似乎也有纳她为妃的意思。”
嘶。
翰林眼睛瞪地圆圆的,轻吸一口冷气。
“这话我只与你一人说过,若是传出去……”
“师傅放心!这话便是打断徒儿的筋、扒了徒儿的骨,徒儿也要把那牙咬得死死的,把话咽进肚子里!”
学士欣慰的点了点头:“行了,有你这份心便好了,往后待她敬重些,不可起争执,她要什么,你便尽量满足就好了。”
翰林俯身:“徒儿谨记。”
辰时,江稚鱼才缓缓进了翰林院。
马车后还带了三大箱东西,一进门和同僚们打完招呼,江稚鱼便直奔印刷的院子。
她这声势浩大,翰林们本就清闲,一个个打着帮忙的旗号,围观着她,想看她到底要做个什么。
江稚鱼将东西放好,叫来负责印刷的几人,将活字印刷的方法教给他们,又吩咐他们印完后,将东西妥善保存,其他地方也能用上,听得围观的众人们是一愣一愣的。
这活字印刷的方法若是能广泛应用,便当真是省时省力、利国利民、为百姓们谋福利的好方法!
江稚鱼在一旁教着他们,等实物出来,众翰林们更是被震惊的无以言表。
这么快,这么方便!
他们看江稚鱼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