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众大臣皆像见了鬼一般看着皇帝。
这就长久了?一刻钟都还未到吧。
况且他们记得,当初二皇子也是这般年纪,闹出家的时候,您可是让他跪了三天三夜啊。
那会你怎么不说一句跪着对身体不好呢?
再说了,跪着对身体不好,这不还能站着吗?
他们这一群人,不都站着呢吗?!
别太双标了啊你!
一众大臣们看着江稚鱼坐在椅子上,眼中都不约而同闪过了一丝羡慕,随后,纷纷将不解的眼神投向江昭荣。
女儿这般的圣宠,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非得护着那养女,生生把妻子气得同他恩断义绝。
若换作正常人,早便将那养女打死,若真是舍不得,也能将其送得远远的。
哪有像江昭荣这般做派的,得了个被休的名声,沦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说,还同自己的子女们皆断了关系。
那许氏教养出的子女们,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把这泼天的富贵拒之门外的人,古往今来,也就江昭荣这一个了吧。
也不知道这般眼界的人,是怎么做到丞相的位置上的,换他们,他们也行!
并不知被自己的同僚们心中痛贬了一顿的江昭荣,已经开始物色新的皇子了。
太子舍安乐侯实在是快,半分不念之前的旧情,若是自己出了事,只怕也是这般下场,更何况,皇帝如今的想法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太子似是失了宠,可也没见皇帝偏向另外的几位皇子。
不对,还是偏向五皇子的,毕竟,瓦剌的军功,算是直接给了五皇子。
难不成,圣上属意五皇子?
可他才刚将五皇子的生母降了位份,五公主的出嫁,又实在是寒酸……
江昭荣实在是一头雾水。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贺言庭才带着人走进了殿内。
安乐侯夫人和吕耀祖俱是一身白衣,满脸泪痕。
贺言庭走到福平面前,将手中证物交给他,安乐侯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
福平走上去给皇帝过目,整整一摞纸。
大臣们眼中均有疑惑,没等皇帝发问,贺言庭便开口道:“回圣上,臣等在安乐侯府上,不只发现了赌场的地契,还发现了当年祭酒一案的真相。”
“苏祭酒乃是安乐侯构陷,这上面,便是安乐侯伪造其结党营私,私通敌国的证据!”
皇帝正一一过目着,闻言看向一旁坐着的江稚鱼,江稚鱼轻点着头:“回圣上,安乐侯残害的忠良,正是苏祭酒,当初苏祭酒下狱后,拒不认罪,安乐侯怕拖着夜长梦多,便借着圣上给他的审讯的权力,动用私刑。”
江稚鱼停顿了一下“甚至以家人的性命为要挟,才让苏祭酒在那认罪书上签字画押。不仅如此,待苏祭酒冤死与狱中后,他还私下派人,屠杀了苏祭酒一家,以绝后患。”
安乐侯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冷汗浸透了后背。
皇帝也看完了那些证物,递给福平让其他大臣们也传阅着,随后双眼微眯,看着安乐侯怒斥一声:“满嘴谎话!”
安乐侯吓得一抖。
皇帝冷笑:“朕记得之前你呈上来说,苏祭酒是自愿认罪,好一个自愿!甚至还屠杀其后代,另忠良绝后,当真是恶毒!”
安乐侯的脸煞白一片。
“圣上、先前,先前是臣立功心切,急功近利才想着这等阴毒的法子,臣已知晓了错处,但臣,绝对没有做出屠杀,另忠良绝后这种丧尽天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