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上药,这是又上了一遍刑啊。
等上过了药后,萧晏礼只觉命都去了半条,苦笑一声:“章叔,要不还是让它慢慢好吧。”
章叔原是宫中的章太医,幼时便看顾着他,后来他突然痴傻,也是章叔一直不离不弃,寻遍方子,才将他治好。
于萧晏礼而言,这是救命之恩。
也因此,他对章叔,是十分的信任。
“啧,殿下说什么傻话,外面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寻殿下的错处呢,殿下可要赶紧些。”
章叔一遍收着药罐,一遍轻声道:“圣上为何要罚殿下?”
提起这个,萧晏礼也是一头雾水,他将在御书房内之事悉数告知了章叔,又着重提了蓝烟反水。
听完他的话,章叔微敛着眸:“殿下,这便是权力的好处了,只要你在那个位置上,说什么,旁人也都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萧晏礼话音一顿,冷笑一声。
“不过,此番刺杀太子暴露,太子日后定会防范,倒是失了个良机。”
章叔轻叹了一声。
“太子如今已不足为惧”萧晏礼指尖轻点着床边:“父皇如今对他,倒是没有往日那般看重了,相比起他,我一直觉得,那个江稚鱼,颇为古怪。”
江稚鱼的名字如今人人熟知,章叔疑惑地看着他:“不就是医术好些,武功又好些吗?”
萧晏礼皱着眉:“不,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每一次出事的时候,她都会在。”
“或许只是巧合。”
萧晏礼抿着唇,巧合吗?他不觉得。
“殿下莫要想旁人,还是先想想之后要如何行事吧,”章叔担忧地看着他:“如今娘娘失宠,圣上对殿下似也不喜,五皇子远战瓦剌,想必很快便要收兵回朝,一旦他回来,这朝中的局势便更是要变上一变。”
“殿下藏拙多年,那些人根本不懂殿下之才,他们甚至去寻二皇子,也不来殿下府上。”
萧晏礼目露不豫,章叔无视他,继续道:“我看国子监,是殿下的好机会。”
“怎么说?”
“江昭荣三子江泊简,此番要下场科考,殿下不妨同他多说说话,试探试探此人心性?”
萧晏礼抬眸:“你想让我拉拢他?”
“并非拉拢,而是打压。”章叔轻勾唇角:“这次科举中,此子备受瞩目,我曾打听过此子,少年意气,虽有些才学,却极易骄傲自满,若殿下事事皆压他一头,此子……”
剩下的话章叔没说,萧晏礼也懂他的意思。
“如此直到科举,此子必然扛不住,也决计考取不了功名,届时,便看江稚鱼帮不帮他了。”
“她若是动了手脚,皇帝便是再宠爱她,也要给天下间的莘莘学子们一个交代,到那时,许家一族,皆会被她连累,殿下在朝中,也能少一个对手。”
“她若是不动手脚,以江泊简的心性,定是一蹶不振,也有可能,与他这姐姐反目成仇,到那时,许家家宅不宁,外界之事,他们也没什么心思管了。”
萧晏礼轻点头,计倒是好计,不过。
“章叔怎么突然对许家这般看重?”
章叔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这是半妆送来的密信,许家的人,一直在私下打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