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垂着头,沉默不语。
“明知还没打听清楚,为何要擅自用蛊!”图朵拉冷笑道:“你这般行事,那江稚鱼定是起了警惕之心!”
“下蛊也就罢了,还下了王蛊!你不是不知道培育一只王蛊要多长时间、多少精力!”
图朵拉越说越气,扬手一巴掌便扇在了尔朱化及的脸上。
“……”垂下的头发遮盖住了尔朱化及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片刻后,尔朱化及才轻声道:“此事,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图朵拉深吸几口气,将心头的怒火竭力往下压:“先前便已经告诉了你,此次去许府,最终的目的,就是让那江稚鱼打消疑虑,愿意同我做朋友,你非要节外生枝,若是影响到之后的计划,便自行去领罚吧,莫要回南蛊了。”
尔朱化及打了一个激灵,沉声道:“是。”
气氛沉寂了下来,片刻后,图朵拉才摆摆手:“也不知那江稚鱼对我有没有起疑心,你去派人打听打听她喜欢什么,尽数报给我。”
尔朱化及点了点头。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发现,他们的计划,都已落入了另一人的眼底。
……
待尔朱化及将打听来的江稚鱼的喜好都报给图朵拉后,图朵拉记在心里,第二日,便约江稚鱼,去了清风馆。
江稚鱼:“……”
【也不知道是向谁打听的,还怪准的嘞。】
她开心,图朵拉自认江稚鱼并未对她起疑心,她也开心。
两人度过了宾主尽欢的一天,便开始频繁相邀着出去。
一时间,倒是十分的‘姐妹情深’。
听千户回禀的皇帝,拿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
这条消息,有些太过令人震撼,皇帝一时间也是回不过神来。
“你可看清了她们的面容?当真是她们二人?那图朵拉是自愿的吗?”
反正稚鱼是绝对不可能是被迫的。
千户无语地看着皇帝:“圣上,此事如今说是一句人尽皆知也不为过,且她们二人频繁相聚,臣看错一次也就罢了,这么多次,还能都看错了?”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也以为他看错了。
这两个人哪怕不结仇,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吧。
“至于那图朵拉是不是自愿,臣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将奏折放下,抿着唇,沉思不语。
难不成是稚鱼强迫?可强迫她做什么呢?那图朵拉自己也见过,没什么特别的啊。
要说图朵拉是自愿的,那便更吓人了。
南蛊之人常年与蛊虫打交道,浑身上下皆是毒,哪有一个是真心待人的啊。
皇帝都不敢想,要是稚鱼当真失去了一个朋友,盛京怕是要被她翻了天。
皇帝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千户发着呆。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若是她们二人,皆心怀鬼胎呢?
这个思路一打开,皇帝两眼皆是一亮。
要真是这样,那他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圣上,还有一件事,”千户轻声道:“许谨辰私下找过臣一趟,说南蛊二人初到许府时,那尔朱化及向他下过蛊,他当时与尔朱化及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尔朱化及下蛊时,他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