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天每个时间段,都会有那么几个人来碰碰运气。
皇帝最初时还会问上几句,次数多了,便瞧也懒得瞧了。
他本想让锦衣卫守在旁边,但提了一嘴,听到稚鱼的心声后,便瞬间打消了念头。
之后来了人,也只让太监们去驱赶。
不过今日这一道声音实属娇媚,皇帝支起身探头看了一眼。
江稚鱼也趴着看。
【呦,这不尚安澜吗?】
【书里虽然没做成皇帝的皇后,但她当了皇帝的女儿,还去和了亲,成了准格尔的王后。】
皇帝微眯起眼。
尚安澜?尚翊之的女儿,她为何会在宫里?
福平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圣上选新后,尚小姐也在其中,圣上病重,选后的流程便暂停了,但秀女们还宿在宫中。”
皇帝恍然。
每天乐不思蜀,他都快忘了此事了。
他侧目望着尚安澜,美则美矣,但毫无特色。
皇帝兴致缺缺:“她这是怎么了?”
前去问询的小太监此刻也回来了,福平听罢转述皇帝:“回圣上,说是一块玉佩丢了,是她母亲的遗物。”
“在何处丢地?派几个人,陪她一同找找。”
皇帝吩咐道。
江稚鱼看清楚人便失了兴趣,继续晒着太阳,没过一会,邢茂之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抬着什么东西。
听见动静,皇帝也收回了视线。
相貌之上前行礼:“圣上,这是今日皇子们抄送来的佛经,二殿下三百零八卷,六殿下三百二十八卷。”
皇帝:“……”
打从第一日,邢茂之抬过一百零八卷和二百零六卷时,皇帝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两日更是一日比一日多。
江稚鱼嘎嘎直乐。
【卷起来了。】
皇帝随手翻阅了下,递给江稚鱼,江稚鱼也大体看了看:“不错,还照前几日,装订成册,卖出去吧。”
邢茂之应了声,只是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要是那两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一夜抄过的佛经,却被江稚鱼反手卖出,不知要疯成什么样。
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吧。
卖佛经这件事,是争得了皇帝同意的。
左右萧初霁和萧晏礼抄佛经的心也不诚,不过是为了比过对方罢了。
将佛经低价卖出,还能让民间的百姓们看着这佛经识识字。
总比堆在宫里被虫子啃了浪费了强。
让皇帝想不通的是,那两人能算计得了他和江康安,自然也不是蠢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蠢得让人发笑?
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同一时间,在诏狱内历经三日不眠不休的萧晏礼和萧初霁,横躺在他们初时十分嫌弃的床板上,疲惫地看着屋顶。
手腕因为长期使用,还在颤抖着,两人眼下皆有黑青,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
闭上眼缓了一阵后,萧初霁终于忍不住开口:“六弟,你和二哥说句实话,你这几日究竟抄了多少?”
那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不是说好了吗?五十四卷啊。”
萧初霁忍不住了:“我呸!什么五十四!五百零四我看都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