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季童当然不会再找事。
他摆了摆手:“不必了殿下,我觉得,他应该就是我的胞弟,”他声音干涩,显然很是激动,看向少年:“你幼时的事都记不清了?你是在何处长大的?”
少年微摇了摇头:“记不清了,是在山间。”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手指不断地来回揉搓着,显然是紧张又惶恐。
季童还想在追问,被萧晏礼拦了下来:“好了好了,知道你现在激动,但毕竟山高路远,你弟弟他一路风尘仆仆,先让他下去好好歇息一番,等歇息好了,你们再叙旧。”
季童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殿下说的是,是我太过激动了。”
萧晏礼轻拍拍他的肩膀:“失而复得,激动乃是人之常情,今日总归是大喜的日子,我让人备上一桌好菜,好好庆祝一番!”
季童目光晶亮地看着他。
……
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手指轻点着桌面:“冒充之人已经进了府里,想必过不了几日,他便要下手了。”
坐在案前手速飞快披着奏折的江康安:“是啊。”
快点吧,这边等不了几日了!
皇帝自从开始让他和太子批上奏折,让大臣们和各地官员汇报的东西就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演变成了一日内做了什么,都要上报的程度!
在这样下去,不用等萧晏礼出手,他就先要过劳死了!
难怪稚鱼从来不揽活,能躲就躲,想必是早就看透了皇帝的本质!
江康安疲惫地皱了皱眉。
萧翎羽也同样如此。
他批奏折已经近乎到了目眩神迷的地步,听皇帝的话,恍惚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萧晏礼马上就要下手了?
那可不成!
这么多的奏折,每日还有江康安和他分担,他要是走了,自己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
萧翎羽有些焦躁地捏了捏手指。
皇帝本还有些不满江康安敷衍的回应,抬起头便看他俩奋笔疾书,桌上地上都摞着奏折,眸中闪过一丝心虚。
有人分担了,他又信得过,一时之间都没发现,这奏折的数量也确实是太多了些。
等江康安下了狱,那这些岂不是要落在他身上?
皇帝绷着脸,面色微冷。
……
南蛊。
众人依旧在紧锣密鼓地搜寻着,但除了那两枚火药外,一无所获。
贡塔忍不住对南蛊王道:“王上,宴席之上您也看到了,那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不如还是照臣先前所言,给他们的交代,让他们早日离去。”
“否则这般的大动作,闹得人心惶惶,实在是……”
南蛊王神情略有松动。
“不可,若是现在将王子公主处理了,那岂不是说明,我们怕了天启?有损国威啊王上!”
单泰上前一步道。
“你是要国威还是要命?再让他们留在南蛊,万一谁惹他们生气了,在炸一枚火药,你怎么像臣民们交代?!”
“上一次没伤到人,是这俩天启使节的震慑,难不成每一次,单泰长老都会指望有这样的好运吗?”
贡塔抬起拐杖,怒敲地板。
“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他们虚张声势吗?这么多人近乎绝地三尺,都不曾再找到一个,这可能吗?!”
“可万一呢,若真的是我们没有找到,难不成要我南蛊子民,给他们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