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言礼和江康安瞬间换上准备好的带血的囚衣,冲到破烂的牢房中,迅速伪装。
福平把牢门一关。
两间牢房虽不是挨着的,但此刻寂静,也能听到声音。
脚步声先后响起,皇帝听见邢茂之谄媚的声音:“六殿下怎么来了,这牢房阴暗,哪是您来的地方啊,您且放心,您交代的事,臣一件不落,都办的稳妥的。”
萧晏礼轻笑:“我当然信得过刑大人,这不是许府走水了吗,我忧心许太师和江大人不知情,特来告知一声。”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牢房,满意地看见许言礼和江康安同时动了动。
“原是如此,那是得来告诉一声。”邢茂之一边开牢门一边道。
萧晏礼停在他们面前,却没开口,眼神若有所思看向邢茂之。
邢茂之只当不知,不与他对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的墙。
这墙可真墙啊。
萧晏礼:“……”
他无奈道:“刑大人应还有事要忙,不用在这里陪着。”
邢茂之摆手:“六殿下说笑了,我有什么忙的。”
萧晏礼:“是吗?可我觉得你忙。”
听着他略带阴狠的语气,邢茂之喉头微微一动:“既然殿下都这么觉得,那臣就先去忙了?”
萧晏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刑大人自便。”
邢茂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没了人,萧晏礼的眼眸霎时间冷了下来,他将牢房一一扫过,看得格外仔细,同时道:“方才说的话,都听见了吧。”
许言礼抬起头,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什、咳咳……什么走水?”
好像很长时间没开口,他的嗓音十分干涩。
萧晏礼看他的惨状,终于放下了心头的疑虑:“昨夜许府突然走水,现在整个许府,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人呢?”
“谁知道呢,兴许已经葬身火海了吧。”
萧晏礼说得随意,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许言礼。
许言礼垂下头,身躯猛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在萧晏礼惊恐的眼神中扑了过来!
当然没有扑中,萧晏礼侧身躲了过去,许言礼结结实实砸在了地上。
“是你、是你干的?!”
闷闷的声音,好似在隐忍着哭腔。
萧晏礼还被刚才那一下惊得没回过神,那一扑中蕴含的气势,好似要与他同归于尽一般。
萧晏礼恼怒地踹了两脚,才开口:“于我何干,我不过是听说了这消息,想着来知会你们一声罢了。”
他倒不是对许言礼和江康安有警惕之心,而是对这诏狱。
鬼知道这狱中有没有皇帝的眼线。
其他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最多是个落井下石,谈不上罪,但这要是承认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那一扑好像用光了许言礼全身的力气,他手指在地上抠着,腿也蹬着,却就是爬不起来。
萧晏礼厌恶地看着他,抬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踹完人,他呼出一口浊气,不再管许言礼,冲着背对着他们侧躺着的江康安走去。
将人翻过来,萧晏礼才发觉江康安的眼眶微红,眼中好似还燃着愤怒的火光。
萧晏礼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重,羞辱意味却极强。
“江稚鱼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