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仿佛附和自己一般点了点头。
胡月一时被她老气横秋的话和略显童趣的行为搞得哭笑不得。
……
天启,六皇子府。
虽说嘴上说着不在意疤痕,但宋时微怎么可能做到真的不在意。
除了太医,京中所有有名的医馆,包括江稚鱼的医馆,她都上门过。
只是种种药物用下来,脸上的情况也没有丝毫改善。
她正一人在屋中气闷时,窗外却传来两声“笃笃”轻响。
“谁?!”宋时微抬起头厉喝一声。
无人答,又是两声敲击声,宋时微壮着胆子打开窗,季童淡笑着倚着窗框。
与他相比,宋时微的脸色便显得格外冷漠了。
看季童眼中并无嫌恶,宋时微才眼中带着戒备道:“你来做什么?”
萧晏礼定是派人时刻跟着他的,他来找自己……
“宋小姐放心,我来之前已经甩掉了所有看着我的人,来此只是问宋小姐一个问题,宋小姐可要良医?”
宋时微微微侧头:“你有?”
“自然,”季童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示意宋时微把手给他。
宋时微狐疑地伸出手,季童将药膏涂抹在她手上,虽没有立刻消失,但疤痕肉眼可见的淡了一些。
宋时微睁大眼眸,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抢。
已经仿遍了京中名医,她本来以为,已经没有希望了。
季童灵活侧身躲过。
宋时微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在季童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收回,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你想要什么?”
季童双眼微眯:“萧晏礼有意送你去太子府,听说皇帝最近在让太子处理奏折,你想办法将有关漠北战报的情况传出来。”
宋时微:“……”
她的表情十分复杂,连再一次被萧晏礼抛弃的悲伤都没有,下一刻赶来的便是无语。
奏折,是她能看到的吗?
“太子的手下你不用管,你要当心的只有太子,传出一条情报,换一瓶药,就这样。”
没等宋时微回话,季童已经不见了身影。
宋时微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关上了窗。
……
另一边,南蛊殿内,听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与当日所报的相差无几,南蛊王终于打消了疑心。
他甚至还有心思,开始召集朝臣,给大祭司举行葬礼了。
大祭司的棺椁放在神庙前,南蛊众人朝拜叩送,仪式结束后,一人附在南蛊王耳边低声道:“王上,大长老求见。”
大长老如今卸了职,便于平民无异,自然不能参与大祭司的葬礼。
南蛊王并未多想,只当他也是来祭拜的,微微颔首。
很快,侍从便将大祭司引了进来,身侧还跟着一个带着兜帽的男子。
大长老叩拜过,上了香后,才道:“王上,如今敌军压境,并不是一个办葬礼的好时候。”
南蛊王嘴唇微抿:“朕自然知道,不必你来提醒,况且如今你只是个平民,若无朕的准许,你有什么资格进来这里?”
“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朕?”
大长老沉默着,好半晌才道:“王上所言甚是,是草民逾矩了,但无论如何,敌军在,应先想法退兵……”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肯塔已经听朕的命令,与天启谈过了,他们也已答应了退兵。”